当白素歹意踩向楚衍手背时，楚衍单膝磕在地板上，玻璃碎片深深的扎动手掌中，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痛，倒抽了一口冷气。
楚衍皱眉，不再上前，“跟我归去。”
现在，那天的云霞早已消逝不见，阿谁对她承诺此生相依到老的男人，也早已消逝在时空长河里。
近前，她抬起左手放在了他的心脏上方，眼眸暗沉冷酷。
那一刻，白素乃至能够听到玻璃刺穿肌肤带来的放肆狰狞声。
她环目四顾，镜子里投射出她孤零零的身影，楚衍向她迈近一步，反应过来，她立即向后退了一大步。
白素低眸看了一眼地上的鲜血，那么红，仿佛那天傍晚她遇害，吊挂在湛蓝天空上的云霞织锦。
因而，四目相触的那一刻，白素在他眼睛里看到了疼痛。
“跟我归去，不管你如何恨我，我都接管，哪怕你要杀我，也请你留在我身边。”
白素俄然笑了，笑容浓烈挖苦：“留在你身边？你不担忧有一天你的鲜血会从这里流出来吗？”
白素的左脚还在楚衍手背上踩着，当她看到浓稠的鲜血从楚衍手心溢出来的时候，仅仅是皱了皱眉。
现在的楚衍除了神采有些煞白以外，神情仍然冷酷如昔。反观白素，端倪宛然，虽在笑，但眼睛里却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寒冰。
她是暴虐的，没有感激，没有歉疚，而是看着端倪冷冷僻清的楚衍，脚心使力。
他大可不必如此，不过是脚心扎几块玻璃碎片罢了，又岂能比得被骗初右手残废带来的噬心之痛？
白素看了看内里的天气，入夜了，就像她的爱情和亲情，俄然就没了。
病房很静，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。
楚衍的行动令白素猝然无妨，他俄然用左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起贴在他的心脏处，力道不重却很牢，“如果恨能支撑你活下去，它能够让你变得欢愉，这里的鲜血任由你随时来取。”
白素看着他，没吭声。决然不能再归去，若归去，两年哑忍算甚么？但若不归去，她之前支出的统统代价，又该如何找人了偿呢？
白素看着他，很久后淡淡开口：“你的命怕是经不起我折腾。”
血腥味和消毒水味在病房内缭绕交叉，白素不紧不慢的走到安然地区，穿上拖鞋后，这才对楚衍说道：“抱愧，我不是用心的。”
楚衍走过来，伸手想触一触她的脸，但鲜血淋淋的手掌让他撤销了动机，将右手背在身后。
在如许一个夜晚，楚衍的目光是慑人的，声音更是安静的不起涓滴波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