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少年这一番话语，女子仿佛终究放弃了狡赖。只见她脸上暴露一丝冷冰冰的笑容，似笑非笑地说道：“何止是‘天露神恩心法’？当年谢封轩将我留在毕府时，乃至连他的‘空山鸣涧’也一并教给了我。只可惜我夙来瞧不上那些打打杀杀的粗鄙手腕，便将他的刀法教给了毕忆湘。不然毕长啸一向不肯传授毕忆湘技艺，她又如何有本领冒充关公杀人？”
当下他娓娓道来，说道：“‘天龙战意’的来源，我倒是略知一二。传闻是唐末有个叫‘花想容’的梨园子，每逢演关公戏，扮演关公的演员向来不涂红脸，就这么裸妆下台；直待戏到飞腾，演员便把一口气憋进丹田，将神采涨得通红，以此来演出关公的红脸，常常博得合座喝采。而这门梨园子里的技术，便是‘天龙战意’的前身。以是听到毕夫人说‘天龙战意’乃是三国期间关公的绝学，我立即便知她是在胡说八道。”
女子不由说道：“如此说来，仿佛也有些事理。当时毕长啸已经成年，又在军中效命，天然不成能换出去。但一样是毕无宗的女儿，毕无宗如果动了‘易女而养’的动机，何不将毕忆湘这个孽种给换出去？”
女子有些摸不透深浅，又笑道：“中间本日约我，为何却要作这般打扮？记恰当日一见，中间的红色大氅内里，清楚是一身乌玄色的道袍，可谓莫测高深。但中间本日竟然穿回了俗家打扮，叫我都不知应当如何称呼了。”
少年冷哼一声，不屑地说道：“我晓得你想问甚么。不错，我的确晓得。”顿了一顿，他又弥补说道：“我当然晓得恒王没死。死在毕无宗刀下的阿谁恒王，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。”
女子忍不住吐出一口长气，笑道：“听中间这般说来，连我都有些开端思疑本身的出身了。”
就在这棵乌黑的大树底下，一个身穿紫红色蜀锦的年青女子，就这么悄悄地站立着，仿佛已和整片树林融为一体，历经上千年的风霜雪雨，只待有缘之人来将她唤醒。
女子不由莞尔一笑，说道：“想不到你连这些梨园子里下三滥的活动也晓得，当真令人佩服。却不知你还晓得些甚么？”
少年又持续说道：“试问当时的毕无宗，既然已经动了‘易子而养’这个动机，莫非他就没想过‘易女而养’？毕无宗之以是将毕长鸣拜托给唐四爷，一来是因为和唐四爷之间的友情，二来则是看重唐门的职位。可要说到‘友情’和‘职位’，毕无宗实在另有一个朋友，不管‘友情’还是‘职位’，都远在唐门唐四爷之上，那便是谢封轩谢大将军。毕无宗既然已经把儿子换给了唐门，为何不连女儿一起换给谢封轩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