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思道再次叹了口气,终究开口问道:“我几时说过碗里是‘冰’?”墨寒山心中暗怒,脸上却不动声色,说道:“要想在我墨寒山面前认账,中间只怕打错了重视。幸亏这回有字为证,任凭中间如何抵赖耍赖,也窜改不了这一究竟。”说着,他已伸手指向言思道写在地上的“冰”字,但是再一细看这个‘冰’字,纵是墨寒山涵养极好,也忍不住暴跳如雷,脱口骂出连续串脏话。

不料言思道哈哈一笑,扬声说道:“也是,如果仰仗口舌之利,到底有些胜之不武。那我这回便一言不发,好叫你输个心折口服!”说完这话,他当即席地而坐,将右手的食中二指伸进本身嘴里,蘸着唾沫在地上誊写起来。墨寒山凝神望去,只见他写的清楚是一个大大的“冰”字,心中先是一惊,随后又是一喜:惊的是言思道竟然猜中碗里藏的是一块冰,喜的倒是言思道既已给了答案,那便是板上钉钉、无从变动了。

墨寒山惊诧半响,随即觉悟过来,对方这么说清楚是在偷换观点,将射覆的这个‘覆’字说成本身用手‘覆’住瓷碗,想要以此强词夺理、蒙混过关。他当即冷哼一声,说道:“如果中间觉得仅凭口舌之利,便能以抵赖胜出此局,那未免过分天真了一些。”

言思道点头说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说罢,他用手里的旱烟杆指向墨寒山按住的瓷碗,笑道:“话说我又不是瞎子,如此较着的答案,又怎会视而不见?寒山老兄现在所覆之物,莫非不是你用手‘覆’着的这个瓷碗?”

实在这倒不是言思道用了甚么奇功妙法,在暗中悄悄抹去了这个“冰”字左边的两点,而是他在写这个字的时候用了些小手腕。当时言思道见瓷碗外壁依罕见水珠固结,明显是墨寒山在碗里藏进了冰寒之物,再看墨寒山用手死死按住瓷碗底部,他便立即看破墨寒山的伎俩,乃是要以冰水二物的相互转化设局,从而令本身没法猜对。因而言思道便用心胡扯一番,再表白本身不肯逞“口舌之利”,随后他将食中二指伸进嘴里,用中指饱蘸唾沫,食指却只是用舌尖悄悄舔了一舔。在他写字的时候,他先以食指誊写“冰”字左边的两点,再用中指誊写右半边的“水”字,如此待到半晌以后,这个“冰”字左边的两点本就没多少唾沫,转眼便从地上消逝得无影无踪,只剩下右半个湿哒哒、黏糊糊的“水”字。而墨寒山当时亲眼瞥见他誊写时的笔划,清楚恰是一个“冰”字,欣喜之下,哪另故意机留意言思道在两指间玩弄的花腔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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