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睹谢贻香这般模样,得一子倒是有些手足无措,下认识地站起家来,再次诘问道:“我问你到底在哭甚么?江浙百姓与你非亲非故,乃至素不了解,就算被倭寇扑灭,和你又有甚么干系?”言思道顿时双眉一扬,笑道:“莫非道长还不明白?便如你执意要与我作对,以此取乐,对这位谢三蜜斯而言,眼下剿除倭寇便是她最大的兴趣。且非论她这番女孩子心机是否公道,你是她的身边之人,却偏要唱反调拂逆她的意义,她心中委曲,天然悲伤欲绝……唉,如果我与谢三蜜斯易地而处,似小道长这般不解风情,莫说流几滴眼泪,只怕早已一哭二闹、吊颈寻死了。”

谢贻香虽在气头上,但方才刚一开口,她便立即觉悟过来,暗骂本身胡涂。试问任何人要想与面前这两个家伙辩论,难道自讨败兴?公然,本身不过才说了一句,立即惹来这两人的轮番回嘴,当场便叫本身哑口无言。

话音落处,中间言思道立即接过话头,神情夸大地说道:“道长这话可不能胡说!正所谓此一时、彼一时,上哪家的戏台,便得唱哪出剧。似这等数十乃至数百年后的论调,可不能提早拿到眼下来讲,不然便是妖孽,是异端,全天下都容你不得!”

却见得一子双眼一翻,反问道:“中原同胞?异民贼匪?荒诞!”不等谢贻香细想,他已满脸不屑地说道:“昔日七雄对持,自夸保家卫国,杀得六合失容,待到始天子一统为秦,回顾再望,不过是中原内哄,谈何家国?又如三国鼎立,自夸持忠仗义,闹得日月无光,待到司马氏三分归晋,回顾再望,不过是中原自斗,谈何忠义?本日你以中原为‘同胞’,以东洋为‘异国’,殊不知数十乃至数百年后,这世上或许便再没有甚么东洋一国,唯余一‘东洋府’罢了,彼时回顾再望,本日两边各种,亦是内哄自斗,从而替先人徒增笑谈罢了。”

言思道一怔之下,随即骂道:“疯子……真他妈是个疯子!”说罢,他再未几发一言,径直起家,便要往山岗下拜别。谁知就在这时,忽听一个女子声音从山岗后传来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你二人方才那一番对答,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恶心的谈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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