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处,言思道顿时如释重负,笑道:“不敢!不敢!小道长如此作答,可见与我乃是普通心机,既然如此,那倒不如立个端方。现在对方打着青田先生的名号将你我二人请来此处,在整件事结束之前,起码在这青田县境内,你我临时罢战,互不相犯;乃至还要同心合力、相敬如宾,共同应劈面前的难关,你看如何?”

谦让中的两人蓦地听到谢贻香插嘴,都是微微一愣。言思道更是扭头白了她一眼,不解地问道:“热?那里热了?”谢贻香见他奋力摇摆手中白羽扇,就连胸口处的衣衿都被汗水浸湿,清楚是睁着眼说瞎话,正待开口再问,谁知俄然间却有一阵莫名的阴风吹来,不但令之前的炽烈之意一扫而空,并且还吹得她浑身冰冷,彻骨生寒。

言思道持续猛摇手中白羽扇,还是止不住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上滚落下来。听到这话,他便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,说道:“非也!非也!非我不能耳,实是不敢也!要晓得青田先生禁止你我比武,又将我们请来此地,其举止看似公允公道,实则却已有了偏袒。对此从他送来的那两枚印章便能看出,你们收到的‘杨柳依依’,乃是爱贤怀旧的至美之景,而我收到的‘雨雪霏霏’,倒是物是人非的丑恶之象,可见在青田先生的心目当中,对你我实在已经有了评价。如此一来,我若再将青田先生设下的阵法破去,难道火上浇油,完整开罪了这位青田先生?”

得一子沉默无语,只是用他那对灰红色的瞳孔冷冷凝睇着言思道,自嘴角处闪现出一丝嘲弄,显是一点也不信赖此人。言思道和他四目相对,终究有些演不下去,随即也笑了起来,只好将旱烟杆塞进嘴里猛吸,吞吐出大片烟雾。

谢贻香不由又是好气、又是好笑,算来本身已在这片树林里困了六七个时候,早已身心俱疲,再加上如此生出的炽烈之感,更是令人难以接受。哪知面前这两位“高人”固然也是满头大汗,却还在这里瞎耗,当下她再也按捺不住,插嘴问道:“莫非我们竟要在这里一向比及入夜,待到日夜瓜代、阴阳倒置的机会再次呈现,才气分开这片鬼树林?莫非你们竟一点也不感觉热?”

得一子漫不经心肠擦拭着脸上的汗珠,腔调却冰冷如常,缓缓说道:“既是青田天赋生心考校,要我来解此阵,便得用堂堂正正的手腕。方才因为毕忆潇的尸身俄然呈现,乃至错过日夜瓜代、阴阳倒置的独一出阵良机,遵循我的体例,那便只能比及入夜,静候夜色来临时的那一次阴阳倒置。除此以外,我固然另有一百多种破阵之法,却十足都是傍门左道的手腕,底子不屑为之,而这恰好倒是中间的特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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