列队入城,侍卫长几次回望,不时嘟囔:“跟这类人有甚么好客气的?若非我救兵及时赶到,岂不……岂不糟了……”
眺望东方,回眸西域,人无语,思路飘飞。
“兄弟们,别放箭,我是耶律海牙,驸马爷安在?”冲出围攻阵营,千户长大声提示:“蔑尔歹,兀曷赤,你俩跑快些,谨慎兄弟们曲解……”
命在斯须,却转眼逃离生天,悲喜交叉,众将士再也按捺不住,吼怒声此起彼伏,最后变得整齐齐截:“驸马爷神机奇谋,探马先军所向无敌,无敌,无敌――”
悄悄靠近,儒者悄悄苦笑:“驸马爷,微臣本日才完整信赖您是一员福将,不管所处何种险境,总能化险为夷。运气虽有,但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个彪悍身影大刺刺突入阵营:“花儿,花儿,你在哪?受伤没有?王兄救你来了,别怕――”
“援兵,那里有甚么援兵?”举目四望,侍卫长一脸胡涂:“也真奇特……”飘下的细雨恍惚了视野,顺势润润发干的嗓子:“仿佛有人朝我军防地冲过来,咦,也没见兄弟反击呀……”
顾不上扣问,亲身带一跃而下的千户长奔入阵营,敢死队长一起大喊大呼:“我们的援兵到了,到了,上马,快上马――”
“算了?若非父汗早有防备,让本王率卫队驻扎边疆线策应,你现在另有机遇说话?”一起早获知详情,一脸不满,拔都不再理睬:“众将听令,杀奔阿斯塔纳西城门,让对方守将出城赔罪,不然灭之……”冲亲兵摆摆手:“马不断蹄回驻地呼唤援兵,兵力起码一万五千,快走――”
“如许,也罢,幸亏没随军,不然……”肝火稍减,一腔肝火找到宣泄地,拔都高举弯刀:“周将军,你随本王折返阿斯塔纳城,本王要发兵问罪。疏忽皇命,围攻你部,实则在鄙视父汗,鄙视本王。全军听令,杀畴昔――”
“驸马爷,驸马爷,拔都王子率部赶到了……”飞马奔至,报信的马素朴喜出望外:“兵力虽未几,但清一色精锐之师,王子殿下正快马赶过来……”
“哎呀……”猛拍脑门,儒者严峻回望:“受命诱敌的别速部懦夫……糟糕……”
停下脚步,小将拱手见礼:“末将拜见王子,花儿公主不在军中,感激王子殿下率部救援我探马先军,文龙有礼了。”
任由众彪悍懦夫前呼后拥,催马奔向来路,小将一言不发。盯紧火线,剑眉舒展,人如有所思。身处虎狼环伺之地,一个小不慎,本身丧命事小,让誓死跟随的懦夫团何去何从?毕生夙愿只为有朝一日摆脱监禁,做一个跳出尘凡外的游神散仙,可实际施吗?身负太多牵挂和等候,不管情愿与否,只能一往无前,别无挑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