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梅止渴,口齿生津,一干颓废的将士如打过鸡血一样,催动战马,浩浩大荡杀奔烟雾覆盖的伊州城。裹挟的步兵将领一脸死灰,牙关发颤,不住要求,“各位懦夫,进城后千万不要把我交给神职职员,他们会毫不踌躇杀死我……”
“百户长,我方一名十户长和四名军士战死,十六人受伤……”通事简短汇报,“叨教需求埋葬吗?”
丧失底气,即便占尽上风,也难保万一,何况还不是敌手。一会的工夫,主将已马脚百出,舞动的枪影垂垂变得沉滞。越打越来劲,梅花枪左挡下击,上攻陷刺,气势如虹的杀招层出不穷。
本已怠倦不堪,再遭几次践踏,不幸的步兵变成一大群任人屠宰的羔羊。血花飘,腥风舞,惶惑的兵士叹命苦。兵熊一个,将熊一窝,纵有报国豪情,终不免身首分离,无处寻觅投胎下落。冲出,杀入,几番驰骋,疆场上只剩下滚落的人头和无助的战马,700余众多数沦为刀下之鬼。
拼尽尽力挡下刺向头盔的梅花枪,胆怯的主将虚晃一招,转马便逃。一击无果,绝杀接踵而至,催动白龙马,抖擞烂银枪,一招“追星赶月”,刺中敌手胯下战马。马失后蹄,轰然倾倒,稳不住均衡,主将摔于马下,持续翻滚试图逃离绝境。枪头如影随形逼近,血光飞起,胸甲敞开,一声惨叫,疆场平增一缕冤魂。
蹄声纷扬,尘烟四起,改头换面的一百余骑马不断蹄直扑伊州城。西风冷,夕阳垂,寒鸦数点,空马带得孤寂归。通事世人驱马追逐雄师队,古道上,烽火滚滚,草叶簌下,一行人纵马奔驰。身后,一个黑影躲躲闪闪,想靠近又怕,但军务在身,不得不暗自尾随不离。
轻哼一声,万户长一脸鄙夷,“但愿如此,不然你只要死路一条,随我追上百……”顿时改口,“白将军,我们三人一起入城,若敢耍把戏,我耶律宏哥也不在乎多杀一个,嗯?”
一帮投降的士卒肝胆俱裂,“别杀我们,别杀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恶狠狠的口气让将官双股颤栗,低下头,语不成句,“绝对……绝对不敢,绝对……不……敢……”
弱肉强食,成王败寇,血水无语,顾自奔腾。
浮云翳日光,悲风动地起,赤鸦焱炎,耀血映灰,旋风般的铁骑转眼突入乱成一团的敌营。
日中午,心如鼓。
“谁敢不听军令――”一声吼怒,男人须发贲张,“健忘了我临行时下的号令,不得滥杀无辜,违令者,斩!”冷冷的目光盯视一脸不平的千户长,“解开绳索,让他们自行拜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