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过阴文君。”来人是太宰阴文君，他笑声朗朗，再也不是客岁在军中幕府的阴侧口气。
“上巳之时，男欢女爱，何罪之有。”阴文君笑道，“我最担忧的，乃是楚秦合盟之事。谍者密报：秦国增兵南阳郡，大王召大将军来，虽不为全为此事，却大半是为了此事。”
项燕、项稚、项超几小我对战鼓声最是敏感，特别是这鼓声越来越近。见几人侧耳聆听，身为项县县尹的项鹊说道：“大梁水战期近，恐是舟师习阵之故。”
“那老奴便收下了。”宝珠之前是值钱的，可现在郢都无人敢佩带，也就是变得不那么吃香了。更何况陆离府一尺大的宝珠都能造出来，这三寸宝珠底子就不值钱。
舟人问过，一艘小舟划了过来，舟上立着一个玄衣素裳之人。衣裳是身份的意味，但只要大王穿的衣才有窜改，或玄衣祭奠、或白衣视朝、或红衣兵事、或缁衣田猎。士大夫们任何时候都是玄衣，他们不同是以裳来别离，素裳大夫、玄裳上士、黄裳中士、杂裳下士。
仿佛在一夜之间，寿郢就堕入连缀不断的春雨中。已是四月，不再是春光光辉的三月，树木的叶子茁壮变绿，细雨一润湿，绿油油的随风飘荡。舟行于淮水，岸上的树林、造船厂、紫金山都是灰蒙蒙的，耳中除了细雨溅落舟棚上的声音，便是如有若无的战鼓声。
“好。我便直言。”阴文君发觉到了项燕眼色里的不悦，但他只是一笑。“为楚秦之盟、亦为秦国王后，更加下一名秦王着想，我想请大将军婉拒大王赐婚。若蒨公主嫁入项氏，赵国公主便会嫁入秦宫，秦外洋戚数掌秦国大政，若赵国公主之子立为秦国大子，秦军必当南攻。
“敢问，大王本日之宴……”阴文君刚才走得急，项鹊想问也没有机遇。
“敢请……”长姜是两任楚王的正僕，阴文君亦是有背景之人。项鹊使了个眼色，一个下人趋步捧来个两个匣子，翻开，内里是三存大小的珍珠。“敢请太宰、正僕笑纳。”
方才告别，不到一刻钟又大声相问，舟人固然奇特，也还是大声相答，此时舟已行至水门四周，来人除了太宰阴文君，另有大王的正僕长姜等一些寺人。此次的见礼更显得客气，而有长姜在，阴文君只礼不言，说话的都是长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