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人相告?”赵妃也发觉到了一些不对,出言逼问。

“禀太后,”成瑜脸上还是不得已的苦笑,“令尹措置完军务,自会到若英宫向太后请罪。”

曲阳就在郢都东面不远,若曲阳都杀了百余人,那天下又杀了多少人?赵妃心脏一颤,几欲滴血。这些老公族此前不发县卒勤王,现在又杀尽各县县吏,每一次都想置荆儿于死地。想到他们次次坑害儿子,想到他们逼迫儿子去会秦人的假盟,赵妃忍不住大喝:“拿命令尹。”

“成介,诛杀县吏但是你之命?”赵妃听闻大王当无忧刹时失神,孟昭魏狄两人则高举着视日书喝问,看景象恨不得把成介吃了。

“那如何审案?如何惩凶?如何治国?”蒙正禽已经是在呼啸。

中午之时,王宫路门的路鼓再一次被人敲响,鼓声回荡在只剩下高台帐篷的王宫,不但把隔墙苑囿里的鸟兽惊得狂躁不安,也把日日垂泪、昏昏睡着的赵妃惊醒。身为太后,她不得不仓促来到正寝,让人奇特的是,令尹成介竟然未至。

路门以内是寝宫,以外是朝堂。在大臣士子的簇拥下,赵妃疾行至令尹府。没想到令尹府早就设了防备,一排排甲士持矛而立,将府门围了个水泄不通。善辩的成瑜立在那边,见到赵妃便揖道:“请太后赎罪,令尹正忙于军务,不能相见。”

“尹公,蒙正禽等人击路鼓也。”茅门内右边的大司马府,安坐于席的令尹成介正在假寐。下达拿到搏斗令前,他就清楚会有如何的结果,可他不但不惧,反而有一种复仇的快感。

“然也。”成介还是笑,胜利的笑。“蒙卿今后就在郢都吧,都外不会再有一个司败。”

“禀太后,誉士无罪而诛县吏,其杀人盈城,血流漂杵!”左尹蒙正禽、师校祭酒孔谦、邹县国人孟昭、铚县国人魏狄等人齐声揖告,他们身后是近千名身穿黑衣的师校士子,手里全高举着一份视日书。

“荒诞!”成介怒了,他把赵妃身边的朝臣都看了一遍,骂道:“无耻之极!”

“太后,此令必是令尹所下。”魏狄也疾指道,“仅曲阳小邑便杀百余人,大县当有千人。此人不诛,大楚何故服天下?万民又何故忠于大王?”

“请太后召环卫,拿命令尹,以问其罪。”几次共同,孟昭每说一句,士子们就拥戴一句。起先他们突入王宫另有些惊骇,现在有太后撑腰,他们再有害怕,‘拿命令尹,以问其罪’的喊声震彻王宫。

“卫士,拿命令尹!”赵妃见那些驻矛而立的卫士不动,又喊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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