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熊荆压抑住笑容,做出一副绝望的模样:“看来不佞的钜甲是白送了。”

秦军每拔一城,皆屠一城。如此一城一城的屠下去,赵国的人丁就一万一万的少下去。乃至到最后不管城邑是否尽力抵当,只要破城秦军都要屠城。赵人也再无幸运让步之心,只要秦军攻城,哪怕战至最后一人,也是战死而不引颈受戮。

“禀大王,然也。”葛得道。“赵人不惧秦人,赵人只惧无粮可食。”

“大王……”熊荆仿佛没有听到臣子们的进言,而是在发楞。直到长姜在他耳侧轻喊了一声,他才回过神来。

“然也。”熊荆道。“海上输运万里之费尚不及陆上输运百里。不过运粮非至郢都,而至赵国。楚国之粮输于赵,亦从海路而非陆路。陆路一车不过百石,海舟一舟有三万石。”

“非也。”他还是没懂熊荆之意。“赵国岂会造海舟?不佞之意,是赵国派人至山中砍木,伐下大章运至楚国制作海舟。一艘海舟可装三万石,十艘便是三十万石,百艘便是三百万石。一年来回数次,可运千余万石。只是输粮于赵国,各国粮秣有限,毕竟要从外域运粮……”

“止!”

熊荆说话,葛得眼睛一眨不眨,每一个神采,每一个字都不敢放过。熊荆是楚王,现在又占据了临淄,即便不能强要楚齐两国救赵,也能在很大程度上促使楚、齐两国救赵。前几日又扬言要伐魏,魏王已吓得忐忑不安,只要压力再大一点,魏国也必然会救赵。

“鄙国之误也、鄙国之误也……”葛得连连顿首,就怕熊荆一怒将本身赶出去。

“赵国不成贿秦。”熊荆懂他的情意,故而一开口就是‘不能贿秦’。

扈辄身后,春平侯赵粱以李牧为赵国大将军,葛得虽是家宰,可对李牧仍然信心不敷。熊荆也不点破,连赵人都不看好李牧,何况是秦人。

熊荆硬生生压下‘可’字。他倒不是惜才,而是伐魏一事使他不敢再度妄言。廉颇坐镇大梁北城,魏国、楚都城很放心,他如果返回赵国,那大梁该由谁来驻守?

“此鄙国之误也!”葛得没有抵赖粉饰,直承其误。“三年前寡君薨落,初获燕地,相邦惧伐秦后秦大肆伐赵,故不敢击秦之东郡。”

“大王,臣觉得天下事当以救赵为要,伐魏或许……”靳以也道。因为权责所限,伐魏他从未听人提起过。这个时候伐魏他以为是不该该的,这个时候最要紧的是救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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