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军司马想秦人撤兵？”项燕毫不迷惑，他体贴的是摆布两军的推动速率，而不是秦人的反应。中军四千列虽宽，但摆布两军并进，一刻钟可各行五十步。以这个速率走完四千列需三个时候，但是军阵的崩溃是连锁反应，一旦两侧的挤压使靠近摆布两军的秦人阵溃后逃，中间的三千列秦军也会后逃。
楚军当时不过是左军被晋人横击，现在是秦军中军被楚军摆布两军横击，一个是两面受敌，一个是三面受敌；且城濮之战不过是几万人会战，现在则是五十万人决斗，批示层级全然分歧。一样是撤退，几万人或能利索的完成，但二十多万人撤退很能够会演变成溃败。
“司空马，你意欲何为？”军吏进退失据，不知该听谁的号令。蒙武神采再变，怒对司空马。
此前锐士或可破荆人二三十行，然此时非彼时，我军军心已堕、阵列已乱，锐士难以破阵；荆人知我军中伏，士气正昂，即便以戎车冲之，然敌我摩肩接踵，如何打扫阵前尸首？为今之计，除全军后撤再无他法。”
蒙武吸了一口气，“中军二十行之纵深，以及荆王之旂旗，乃是诱我追击之策。一旦我军深切其阵，摆布两军当即横击之，便如面前之状。荆人用心极深，何如全军阵列太宽，我军虽入其阵，然入阵甚浅，不过五六十步罢了。此时若退，大部当可保全。”
“谁敢？！”司空马反应不比蒙武慢，蒙武大喊他也大喊。
“我意乃劝将军不成撤兵，当速速击破荆人中军，以胜此战！”司空马针锋相对，不惧蒙武之怒。
“正因这是大王的秦军，故而雄师决不能退。”司空马口舌甚利，“蒙将军若为一己之利而使大王兵将折损、大败而归，我必依秦法，收你虎符、治你畏战之罪！”
蒙武不忍再看的火线，楚军一片喝彩。‘秦人入伏，此战必胜’的喊声从左军一向喊到右军，鼓声中，士卒也好、将率也好，大家脸上挂着必胜的笑意。便是那些受伤倒地送往阵后的伤者，也是喝彩连连，鏖战半日，这一战终是楚人胜了。
“救兵不会再来？”蒙武不解的看着他，“护军大夫，这是何意？”
“叨教蒙将军，荆人中军阵列多少？”司空马指着口袋阵的底部问道。
“你敢？！”蒙武手已经摸到了剑柄，可就是没有拔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