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禀将军,荆人标兵已被我军尽数截杀,无一遗漏……”二十余里外的淮水东岸,一声戎装的蒙武闻报不语。往前十里便是楚国,楚军派有标兵才普通,没有标兵反倒不普通。只是这标兵仿佛有些多,莫非,城阳守将项燕已有防备?

申雍一提江东之卒景骅便愣住了。为御强秦,全部楚都城已动员,包含黄歇的封地江东、以及越国故地会稽。淮水南北各县包含鲁地或沿淮河西进,或于陆路西进,长江以南就没有这么便利了,渡江后沿邗沟北上淮阴,从淮阴逆淮水才可至郢都、城阳。

“出去!”景骅眸子颤抖、脸肉抽搐,抽他的那只手还是举着。

以楚例,祭必夕。当晚熊元便祭告太庙以亲征御秦,次日一早便去国离都,由熊荆和令尹黄歇携百官恭送至郢都郊野。楚人道情剽轻而易怒,率真且锐刚,昨日忽闻大王亲征御秦,本日当举城相送。人潮之澎湃,忠忱之热切,无言无语中,唯在伏地数拜。送王远行、祝王班师,即便大王的旗号他们看不见了,也还是不起家。

“大王亲率王卒来救城阳。”六百余里外,由淮水旁的谢邑(今平昌关)进入楚秦交界丘陵地带的项燕收到来自郢都的传讯。度过楚境这边的淮水,传讯已不是那么便利,计算光阴,这已是两日前的讯息。

“将军,齐鲁为仇数百年,鲁地有丁口百万,莒地可由鲁人驻守,不需江东士卒前去,故江东之卒必至于郢都。”申雍解释道:“大王若于军中薨落,黄歇等人必发兵夺储,立熊悍为王。我等若等江东卒至,悔之晚也!”

楚国之马多养于外厩,秦国之马驰骋于草原,二者怎能相提并论?马不如马的成果便是越追越近,待追到三五丈远时,最前那骑秦骑箭矢一发,楚军骑手便中箭掉上马来。

“真是如此?”局势仿佛全然摆在景骅面前,逼得他不得不做出定夺。

“吁——。”奔马终究停了。利落收割仇敌标兵性命的骑长勒马留步,马儿回身的同时他又举目四望,没感觉不对这才铜剑回鞘,叮咛道:“割下首级。”

‘啪、啪、啪……’申雍走后,抽他的那只手又反抽景骅本身,这不是一记,这是无数计。直到两边脸都抽得麻痹,景骅才停下来伏案喘气,嘴里收回兽普通的哀嚎。

“唯!”耳光抽的太重,申雍半边脸已然肿起,他咬牙忍痛揖礼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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