顷刻之间,游坦之脑中一片混乱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实在段誉对阿碧虽甚有好感,却无相思之情,叹道:“不错,阿碧说得真对,‘没用的,没用的,她压根儿就半点也没把我放在心上,多想她有甚么用?’”殊不知阿碧思念的是慕容公子,段誉却曲解是阿碧劝他不必去思念王语嫣,又道:“慕容公子俊雅无匹,那也难怪!更何况他们是中表之亲,自幼儿青梅竹马……”
全冠清心念一动:“此人武功奇高,却深怕我泄漏他的奥妙,仿佛能够用这件事来胁制于他,收为我用。”当即向部下群丐说道:“大师别说话,谁也不成开口。”游坦之心中更喜,又向他拱手为礼。
全冠清见他举手连毙六丐,功力之深,实为平生罕见,本身倘若上前脱手,也必无幸,但是他却又向本身施礼,虽不明他企图,便照着他模样,也打手势,指指阿紫,指指他的铁头,指指本身嘴巴,又摇摇手。游坦之大喜,连连点头。
阿紫道:“我要回到姊夫身边,他在辽国南京。庄大哥,请你送我去。”
游坦之忙道:“那不打紧。见不到我还更加好些。”阿紫问道:“为甚么?”游坦之道:“我……我边幅丢脸得很,女人倘若见到了,定要不欢畅。”阿紫嫣然一笑,说道:“你又来哄人了。天下最希罕古怪的人,我也见很多了。我有一个仆从,头上戴了个铁套子,永久除不下来的,那才教丢脸呢。如果你见到了,包你笑上三天三夜。你想不想瞧瞧?”游坦之颤声道:“不,不!我不想瞧。”说着情不自禁的退了两步。
段誉点头道:“阿朱、阿碧两位女人,可真是好人。不知她们现下如何了?阿碧女人身子好吧?”巴天石浅笑道:“我们接连三晚,都在窗外见到那阿碧女人在缝一件男人的长袍,公子爷,她是缝给你的罢?”段誉忙道:“不是,不是。她多数是缝给慕容公子的。”巴天石道:“是啊,我瞧这小丫头神魂倒置的,老是想着慕容公子,我们三个穿房入舍,她全没发觉。她不住自言自语:‘没用的,没用的,他压根儿就半点也没把我放在心上,多想他有甚么用?’”他说这番话,是要段誉不成学他爹爹,到处包涵,话中减轻阿碧牵挂的只是慕容公子,段公子对她多想无益。
全冠清道:“此中情由,兄弟全然莫名其妙。尊兄高姓大名?”游坦之道:“兄弟姓庄,名叫庄聚贤,只因身遭不幸,头上套了这劳什子,可决不能让那女人晓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