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誉、王语嫣等边幅固然变了,声音举止却不免到处暴露马脚,阿朱那乔装的本领,他们连一成都学不上。王语嫣笑道:“阿朱,甚么事都你来出头对付,我们只好装哑巴。”阿朱笑道:“是了,包你不穿便是。”
司马林只听得目瞪口呆,他的武功“青”字只学会了七打,铁莲子和铁菩提的别离更完整不知;至于破甲、破盾、破牌三种工夫,原是他毕生最对劲的武学,向来是青城派的镇山绝技,不料这少女却说尽可打消。他先是一惊,随即大为愤怒,心道:“我的武功、姓名,慕容家天然早就晓得了,他们想摧辱于我,便编了一套大话出来,命一个少女来大言炎炎。”当下也不发作,只道:“多谢女人指教,令鄙人茅塞顿开。”微一沉吟间,向他右首的帮手道:“诸师弟,你无妨向这位女人领教领教。”
那老者身材魁伟宏伟,一部斑白胡子长至胸口,喝道:“那边来的特工?装得鬼鬼祟祟的,想干甚么好事?”
隔了好一阵,那魁伟老者才问:“你们是谁?到这里来干甚么?”阿朱换了北方口音,笑道:“我是这里仆人,竟要旁人问我到这里来干甚么,岂不奇特?你们是谁?到这里来干甚么?”那老者点头道:“嗯,你是这里的仆人,那好极了。你是慕容家的蜜斯?慕容博是你爹爹罢?”阿朱浅笑道:“我只是个丫头,怎有福分做老爷的女儿?中间是谁?到此何事?”那老者听她自称是个丫头,意似不信,沉吟半晌,才道:“你去请仆人出来,我方能奉告来意。”阿朱道:“我们老仆人故世了,少仆人出门去了。中间有何贵干,就跟我说好啦。中间的姓名,莫非不能见知么?”
划子越划越近,阿朱俄然低声道:“阿碧,你瞧,有点儿不对。”阿碧道:“嗯,如何点了这很多灯?”轻笑了两声,说道:“阿朱阿姊,你家里在闹元宵吗?这般灯烛光辉的,说不定他们在给你预做生日哩。”阿朱默不出声,只凝睇着远处的点点灯火。
众男人更大声吵嚷:“是特工,是特工!”“乔装假扮的贼子!”“快吊起来鞭挞!”拥着四人走进厅内,向东首中坐的老者禀报导:“姚寨主,拿到了乔装的特工。”
阿朱道:“下次我见到你做的菜,想起来便恶心。”老顾道:“分歧,分歧,完整分歧!”阿朱虽是慕容公子的使婢,但在听香水榭倒是仆人,另有婢女、厨子、船夫、花匠等奉侍。
旁观世人均想:“你的兵刃和那司马林全无别离,这位女人既识得司马林的,莫非就不识得你的?”王语嫣也道:“中间既使这‘雷公轰’,天然也是青城一派了。”司马林道:“我这诸师弟是带艺从师。本来是那一门那一派,却要考较考较女人的慧眼。”心想:“诸师弟本来的工夫门派,连我也不大了然,你如猜得出,那可奇了。”王语嫣心想:“这倒确是个困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