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施帅，如何样？”董兴红着眼到施聚跟前，和他一样，施聚眼中也尽是血丝，脸上的皱纹也深了几分，本来挺直的腰背也是弯了下来。
锦衣卫这边士气如虹，昂扬之至。
锦衣卫现在士气正旺，火枪子药甚足，体力也好。这会再向上冲，当然还是啃硬骨头，董兴天然不肯。
跟前的将佐，轮番上阵，死了一个，伤了两个，叫施聚非常心疼，而此时董兴的意义就是很简朴了，大队上，用性命堆。
尤参将在军中的前程完整完了，固然他跪在董兴身边久矣，但董大帅连瞄也没有瞄他一眼。
当鼓声隆隆响起的时候，锦衣卫这边倒是没有擂鼓。
再这么下来，到明儿中午雪得有过膝深，就算想攻陷去，也是碍于地形，很难再动手了。
先前吃了一亏，但不代表他就是完整无勇的鲁莽之徒，本技艺下的性命也是性命，何必浪掷在这里？将来用来争夺权力时，谁的部下越多，但是谁的声音越大，凭白华侈在这里，何必来。
他不晓得，刚才反击的就是锦衣卫留在这里精锐中的精锐，张佳木的直卫论起个头技艺，乃至是实战经向来都是全卫中的俊彦。
但攻，也是真难觉得继了。
“这何消你来客气。”施聚面色淡然，话里骨头倒是实在很多。
他老董不但精于战阵，民气势道，也是一样的门儿清！
以是就得逼着施聚出阵，一阵还不成，还得再接一阵，等把对方的子药和士气往下耗一耗，再把体力甚么的也耗一耗，那会子他再调一次选锋，不管打的下打不下，接着大队一起，将旗一挥，战鼓打起来，就算是一命换一命，用性命硬堆，也要把这根硬骨头给啃下来！
徒劳无功，久战倒霉，非论是董兴还是施聚，心中都极其焦燥起来。
一群衙役和街头混事的也搞的跟真事儿似的，这真是叫董兴难以设想。
“快打四更了，不能再拖！”施聚也是大为焦急，董兴今晚过分兴头，抢了他很多风景。不过这也没体例，气力决定的。
董兴吃了一个闷亏，脸上讪然，归去以后，身边的中军便道：“大帅，施帅这边挑好了人，我们是不是也预备一下，等他们翻开口子，再一并往上冲。”
不过势不如人，赶走董兴，施聚也只能叹一口气，叫人挑敢死之士，构成选锋，预备冲阵。
“子药另有的是，”黄二拼杀了一夜，几次脱力，身上也被不晓得伤了多少处，衣袍战甲都是血迹斑斑，也不晓得是仇敌的，还是他本身的，这会他扶着一柄断了半截的铁矛，向着张佳木点头道：“只是直卫拼光了，内卫留下来的几个小队的力士也拼光了。没了他们，仇敌这再冲上来，我竟不晓得如何挡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