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显人得了沉痾，总另有碰到好大夫的能够，而天子一旦抱病，就只能看运气了。太病院的茶汤是不求有功，但求无过。感冒也给你当大病来治，给的汤药倒是四平八稳，各种药效都有，稳稳铛铛，妥妥儿的不阐扬一点儿感化。
当时权贵出城踏青玩耍，多是从正阳门永定门出，不过张佳木的线路安排自有他的事理在，因而徐穆尘含笑应了，只道：“随贤弟安排就是。”
“我是每天带他们的人，神采和小行动一看就晓得八九不离十。”徐穆尘笑道：“普通的人，就算再聪明，如果这么短时候能瞧出不对，我甘愿现在就自裁算了。”
这一层，他不便和部属们直说，何况卫里同仇敌忾，对士气和连合也是件功德，无妨睁只眼闭只眼的算了。
“你不必诡劝。”张佳木笑道：“曹翼他们不跟来，是我不敢轰动太多人。但你细心瞧瞧，看有没有内卫的人。”
他们倒也没惊动听，只牵着骡子在田间地头的小道上徐行而行。
用是要用，但还要捶打，要再看看。对徐穆尘的才气，张佳木是没得抉剔了。但性子是不是真的稳下来了，是不是能从大局来看事，是不是果断刚毅的同时，又能不偏执。
“嗯！”张佳木重重一点头，道：“王增还是有点手腕的，到卫里治事，雷厉流行，果断刚毅，先治服了卫里，然后用大棍子打那些犯警的恶汉，厥后打寺人，几十人按翻了打屁股，声声响的九城都听获得。之前另有人拿这事来攻他，前一阵子，太后亲口发话说他打的好，这一下，王增算是打出了名头了。”
“嗯，我记得。”张佳木道：“过后我把那边主事的千户降了三级下去，可把他给屈死了。”
送走了徐穆尘，他在灯下渐渐摊开卷宗，嘴里含着醒酒石，先拿起一卷总务的呈报，渐渐儿看起来……
但究竟恰好相反。
这话说的固然是隐晦，但张佳木还是听明白了。
徐穆尘初时还不大在乎，厥后倒是越看越觉惊奇。那些大棚甚么的，他见过几次，也还罢了。只是看面前田间的青苗都是郁郁葱葱，发展的极好，麦苗的间距很厚，长的也丰富茁壮，现在固然还没有吐穗，不过这么一看，歉收已经是必定之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