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一次饭食是文官们直接雇人买了米粮,然后雇人做好,各个工地都是派人挑了来,然后分给下头吃。
一次上京班操,就得用一千多钱,是家庭年支出的五六分之一,吃几个生果甚么的,都是自责不已,他那里舍得用更多?
只是,为了保命,他却顾不得别的,踌躇了一下,叩了个头,便道:“太保心疼小军们吃的不好,不过,这些却不关下官们的事。”
当然,这薛福寿也是不敢说,只嗫嚅着道:“回太保的话,满是用饭吃掉了,另有就是小人倒霉,掉落了一些,别的,就没有了。”
这么一停,当然有极大的文章在。一千多个钱,在权贵眼里,一个菜钱都不敷。一条黄河捕来的大鲤鱼要十两银子一条,换钱就是七八千钱乃至更多,也就是几筷子的事。但这么多钱,一个军户家庭,要风调雨顺,百口长幼都无病无灾,才有能够在辛苦一年以后,从嘴里抠出来省出来这么点钱。
不料周千户公然是部属十几个千户里头最机警的,三言两语,就把过节绕到文官那边去了。
“现在另有多少?”
这一次到都城来,他是盘算主张,不惹事,未几事,毫不敢抛头露脸的瞎出风头。不料,没有敢谋事,事却找到头上来。
张佳木嘲笑:“有了证据,再办了工部的人,接下来就是你们了。”
如果这一次能逃过一劫,周千户必然会飞黄腾达的。
“大人,饶命,饶命。”
张佳木自是晓得他们的心机,当下微微一笑,道:“本来是要斩了你们,不过,不斩文官,却只拿你们置之以法,天然不能叫民气服。以是……来人!”
“工部的人,真真是该死。”张佳木面若沉水,道:“我必然会拿他们来法办,剥削多少,会叫他们吐出来。”
“三成。”周千户指天誓日:“下官毫不敢胡说八道,是工部的小杨主事主管此事,下官们都是仰人鼻息,那里说甚么?”
如果要办工部的人,就要从法司那边一步步渐渐来,现在太保火大,等事情渐渐冷了,也就能想体例保命了。
张佳木倒是听的极其心伤,这么大大孩子,手边有一杆长枪,铁制的枪头已经生了铁锈,看起来褴褛的很。
枪杆上放着一个小包裹,里头仿佛是一些川资衣物甚么的,用一块破蓝布包着,也是破褴褛烂的,底子不成模样。
这些墨客们盛气凌人,传闻连太保也很吃了闷亏,拿他们没有体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