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九章 太上皇[第1页/共3页]

实在朱祈镇的境遇,比起前两年已经改良很多。景泰三年前后,天子要改立太子,身边群小为了逢迎帝意,对南宫里的太上皇屡出奇招来加以毒害。挖走宫殿的基石雕栏、给宫殿锁门灌上铁水,伐走南宫树木,不给饭食,乃至门也不开,就在宫墙上开个洞,每天派人送饭,那会儿,不要说太上皇,就连一个浅显的百姓也是不如。

但天家之事干系到那一把龙椅,倒也不能说天子就完整错了,此中对错,不是当事人,谁说的清!

南宫当中的反应,张佳木此时倒是得空顾及。

主殿两侧,各有一排低矮的房屋,除此以外,就空无一物,不要说亭台楼阁抄手游廊,就连一块石头,一颗树木,一片草坪,这些宫殿中常见的东西,南宫内是一星半点儿也瞧不着。

听着朱祈镇的话,钱后并不睬会,还是把奉上来的药本身亲尝了一口,又等了一会儿以后,才用一柄用旧了的银勺给朱祈镇一口一口的喂药。

“咦?”朱祈镇大为惊奇,他与皇后伉俪情深,又同磨难,向来都没有这么端庄的奏对格式,他道:“你有甚么话说就是了,何必如此。”

看他的模样,也是一夜未曾安寝,年纪大的人熬不得夜,老头儿看起来当真是怠倦极了,但他毕竟非同凡人,说话时还是层次清楚,双眼看人时,锋利刻薄,直入民气。

就在这低矮逼仄的南宫里,曾经的正统天子,大明仁宗之孙,宣宗之子,当今的太上皇朱祈镇就居于此,屈指算来,已经近七个春秋了。

他现在的境遇,就是一个初级囚徒,想有所安抚,却又能说甚么?皇后贤德如此,囚禁宫中,每天尽量想方设法教他高兴,亲手做些针织换了钱,给他改良炊事。便是皇后娘家,也是多方设法布施,欠的情太多太深,言语反而是最惨白有力的。

起码朱祈镇现在就一脸怡然,并没有甚么痛恨气愤的神采。明天烧了近一天一夜,先是用张佳木的物理降温法减缓了发热症状,天明以后,靖远伯王骥进宫,司礼监寺人廖官保派了太医和送了药来,现在他所居的偏殿门外就支了一个小火炉,上面蹲着一个药罐,几个奉御寺人正忙活着煎药,一股浓烈的中药香味在全部宫殿里满盈开来。

靖远伯王骥从宫中一返来就直奔南宫,监督着太医入南宫,再到御药房派人拿药,等太医出来,问着景象已经没有大碍,年近八旬的老头儿才真正松了口气。

……

“苦,真苦。”朱祈镇皱着眉,但还是大口大口的喝着,没一会工夫,就把熬出来的药喝了个精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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