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玉琴这才不笑了,半晌才开口,声音中的气恼显而易见:“我爹爹娘亲身然护着我,但有些事情抱怨多了也没意义。我三天两端往家里跑,爹爹娘亲平白操了闲心,也让外人看笑话。”

灵知不语,半晌开口却只说一句:“县主指教的是。”

这里的客房就是为香客憩息借宿而建,书衡见到一个小沙尼恭恭敬敬的竖掌念佛号,随即被引去安息,不一会儿便有火盆和热水和毛巾送过来。书衡诚恳谢过,喝了热姜茶,擦干了手脸头发,四下望了望,躲在屏风前面,又缓慢的脱下水湿的衣裙,裹上了干爽的毯子,和蜜糖一起,手掌撑着衣服烤起来。

书衡想了一想,问道:“那申家婆婆很难服侍不成?二品大员的女儿,忠义伯府的亲孙女,寿昌侯府的外孙女,莫非那婆婆还敢给你神采?”

“哪有人来佛前烧香还带着衣服的?”书衡笑嗔她,却仍然站起家来往隔厢去。好巧好巧,虽说本日越低调越好,但表姐妹碰到了,打声号召也是应当的。

卫玉琴微微一怔,却又笑了,伸脱手指按书衡的唇:“我晓得你是本身想男人了,别来探听我的,你迟早本身有快意相公。”书衡勉强笑了笑,握住她的指头:“姐姐回家里坐坐,寻亲朋老友一处说说话,岂不比一小我凄风冷雨的烧香要好些。”

佛家善打机锋,自古驰名的和尚都长于论辩,只是与凡人比拟,他们的论争中多了淡然超脱成败而不显戾气。灵知是明修的重点培养工具,和尚中的佼佼者。书衡不信他会木讷,非常好笑的高低打量他。

董音并没有太大的题目,只是一时晕厥。灵知寻来了辣辣的热姜茶,请书衡灌下去,又寻了个精美的薄荷鼻烟来给她嗅。董音好不轻易醒过来,瞧到书衡体贴满满的面庞,鼻子一酸又要落泪,书衡忙止了她,又捧热茶给她喝:“姐姐快别哭了,眼睛都肿了。”她怀里还抱着灵知的法衣,便是晕迷中也不放手,书衡用力拉扯都没能夺过来。

卫玉琴一见书衡便啧舌大笑:“呀,瞧瞧,好不幸小冻猫子,头发狼藉,衣衫贴身的,夫人看到了岂不心疼?”笑完了又问蜜糖:“好端端的挑了这天跑过来,可见你们出门不会挑日子。”回执了书衡的手,悄悄拧她的腮帮:“好仙颜一张脸,这皮仔细嫩的,手指头直打滑,用的甚么好粉子?”

“蜜斯,隔壁仿佛是申大奶奶,咱家卫女人。”蜜糖拎热水返来,镇静的陈述书衡:“真是巧,赶到了一起,她们是一大早就来了,避过了雷雨,不像我们被浇成了落汤鸡。蜜斯,我们去问她们借些衣服换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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