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不垫着脚尖想凑趣白督军？或是听闻这夫人待人冷酷，又是本地来的，怯懦怕事，谁家的脸子都不给；或是感觉攀附不上，都不敢聘请她。
“夫人……”李争鸿唤她，“您神采不太好……”
画楼跟着吴四少奶奶回了大厅。
把话题转到了姨太太身上，画楼不接。只是笑了笑：“督军有本日，我可不敢贪功，贤浑家过誉了……”
又想起她方才暴跳而出、慌不择路，更加像被点中了笑穴，如何都停不下来。
他臂力过人，画楼又不胖，天然感受很轻。
画楼回神，从手提袋里拿出小镜子照了照，又扑了一层细粉，含笑问：“昨晚睡得不好，没甚么精力……如许好一点了吗？”
他一夜无梦。
白云归隔着被子搂住她，好不轻易停下去的笑声，又飞扬出来。
次日醒来，枕畔空空如是，却留下一缕暗香。他不由自主想起昨晚的景象，又弯了弯唇角。
“这个我且想想……”画楼没有一口回绝。“我们督军可不像四少爷那么开通，不跟他筹议，只怕误觉得心中没他……”
她的悲观长进让画楼有些好感，拥戴道：“学些也无坏处，熏陶情操……”
画楼对他的神态不喜，第一印象不佳。心中暗叹可惜，四少奶奶如许小巧开畅的女子，配了这般孔武莽夫。
她跟画楼打号召，也是说多谢她赏光的话。
白云归放开她，停歇本身的心境，也钻进被窝，“好好睡，不逗你了！”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回。
四少奶奶笑起来：“都一样！夫人，传闻督军的姨太太，您亲身给安排小第宅？我婆婆常在嘴边赞您，说我们妯娌有您一半度量，男人也不愁不发财！您真是个贤浑家！又事事想着督军……”
去吴家的路上，李副官感受她不欢畅。
画楼只感觉无趣……
那边女佣便来后院寻她们：“四少奶奶，将军和四少他们返来了。晓得白夫人来了。说过来打声号召……”
她见画楼不热情说这些，又忙问她平常在家里做些甚么。画楼只说瞎忙，也问她常日做些甚么。
恰好到了她这里，就说身子不便，不管了。
画楼眉心簇起一丝黠慧：“您得给我下帖子！”
下楼时，一家人都围坐在餐厅里吃早餐。
画楼不动声色，反而睃了四少奶奶一眼：“少帅这话冤枉我了！实在我顶喜好热烈，我来俞州快半年，第一次收到帖子……是四少奶奶待我亲厚！”
不过添了粉，容光抖擞，亦是美的。他没有挑明，只是笑道：“好多了。您下午的时候别喝太多咖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