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李儒内心的不安再次升腾起来,忙又在小统领的带领下,回到方才安排骸骨之处,唤来方才的仵作,挥手令小统领走开,低沉着嗓音,问道:“偏殿尸首中,可有骸骨有中毒迹象?”
李儒顺手拿起,左看右看,可任凭他如何翻看,就是看不出个以是然来,只好寂然放下,随口问道:“此种金酒壶,可有何特别之处?”
他的吃惊,并非是假装,而是从内到外,真真大吃一惊。他本来觉得,今趟差事,会是个肥差事,那边晓得,竟然是这么个动辄要性命的差事,早知如此,他有的是体例推托不来的。
仵作也是属于上不了台面的胥吏,都是些歼猾纯熟之人,他方才只是没想到李儒会如此问,骤不及防之下,一时失神,以是才支支吾吾不成答罢了。
小统领较着一愣,显是闹不清楚这位骠骑将军身前的红人,为啥会对这么个事情这么感兴趣,但脸上,他哪敢闪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来,从速更加谨慎,陪笑答道:“骸骨未及细数,不过,先生叮咛过,统统尸都城要分开摆放,故而……”
统统的物品,也有专人在清理辨认,为的,当然也是辨认太后和弘农王出来,对太后和弘农王佩带的玉佩、玉玦等物,李儒只是看过一眼,便放在一边,独独对融成一坨的金质疙瘩,很有些兴趣,指问道:“这个是?”
方才走近,一股稠浊着肉香味的焦臭味就扑鼻而来,李儒骤不及防,满身一僵,心头沉闷涌起,肚子里立时有些翻江倒海,差点就将此前享用过的美酒好菜,尽数喷吐出来。
小统领即便再蠢钝,此时也听出李儒话语中的不耐来,不敢再多言,应诺一声,带着李儒,往一旁行去。
他反应也不慢,屏住呼吸,举手掩开口鼻的同时,以比平素快速数倍的技艺,今后跳蹿开来,直到再也憋不住气,方才放动手掌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李儒打断小统领的话,也不想再多听他那啰啰嗦嗦的答复,不容回绝地令道。
仵作自是大吃一惊,连声道:“卑职不敢,卑职不敢。”
仵作大愣,支支吾吾半响,就是答不上来。
仵作此时不敢坦白,赶紧答道:“有,一男一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