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的?不过是两个惺惺相惜的人来往说话罢了,我可曾苛求过别的甚么呢?妍姬手心冒出了些细汗,憋出并不天然的笑容,叫道:“伯父放心,我明白的。”

当年把你从离宫弄出来,你现在一声不吭就归去了?为这马儿脱手伤了云飞,这下又让我骑这马儿去寻你?子黔你究竟在想甚么呢?

宫内到马场,两地之间妍姬昔日得半个时候才到,本日只用了一半时候,本是神采飞扬,不想却见到了最不想见的人,内心暗念不利。

妍姬几近从椅上飞了起来,高低打量着姬云飞,看看他摔伤的腿,又用手戳了戳他脸上的淤青,忍不住笑了起来,欣喜地叫道:“公子黔?你说是子黔把你弄成如许的?”

好个公子妍,连其他五卿都不敢拿昭陵会盟的事问责于我,小小丫头竟如此大胆,还公开咒我药石无用、活不过三年,这般心机,不愧是顷夫人的女儿。士鞅面不改色,道:“公子言重,这病起于昭陵会盟之时,但早已不是当时的病状了。老臣只是偶感风寒,又因补葺灵公台,重担在身,不敢怠慢,这才拖到了现在。请公子放心,君恩似海,老臣有生之年定当尽力帮手君上,重振我晋国霸业。不过传闻公子明日远行,是要去齐国,一起上山川险恶,公子金躯,恐难以适应。加上齐国这几年来并不循分,公子此番进齐,若被齐人得知身份,叫人拿了去转而勒迫君上,结果堪虞啊。但愿公子此行务必到处谨慎,内里不比公子久居的虒祁宫,狼虎成群,切莫一时贪玩丧了卿卿性命。”

他竟晓得了。妍姬看向子黔,眼如秋水:“入齐的事,我本想本日教习马术之时奉告你的。”

“公子黔呢?”

子黔又将包裹里的糕点拿出,递予妍姬,道:“公子云飞坠马,你出晋入齐,我还需教谁马术呢?至于一声不吭跑了,我明显留下江子传话了,此次归去也获得了晋侯首肯,下军将的人马就在前面,我只是稍慢一步,在这儿等你罢了,又何谓跑呢?”

韩不信沉着脸:“他是齐国来的质子,五年期满便要归去的。我晋齐两国又必有一战,你二人身份有别,要说多少次你才气离他远点呢?你把他带回绛城,安设在韩家,让君上同意他教习马术,这些我们都应了,可你该晓得,仅此罢了,不会再有别的了。”

可爱的老狐狸!那个不知八人肩舆乃是诸侯御驾,你若真不敢乘,当初又怎会称病,用心讨取?现在竟还堂而皇之地说君上赏的。妍姬双手藏于袖中,指甲已快嵌入肉里,俄然莞尔一笑:“我竟忘了,自昭陵会盟后,范子的身材一向不好。云飞说大人已是药石罔顾,本觉得只是黄口小儿的戏语,可这一病竟达三年之久,是妍姬忽视了。大报酬晋国劳累半生,乃国之肱骨,莫说小小肩舆,纵是要吾辈抬大人出行,也是该的。只望范子万事以身材为先,若能多撑三两年,那可真是我晋国之福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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