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主交代完差事,将一众婆子打收回去,这才柔声跟顾伽罗说话。
紫叶迷上了齐慎之,紫薇是第一个发觉的,当时她就感觉不好,在回禀主子前,她明着暗着的不知劝了紫叶多少回。
顾伽罗虽在当代待了四年,但骨子里还是个前人,奴婢与她而言,只是个‘奴婢’。
齐家不比畴昔,贵重的瓷器能随便摔。
腊月三十,除夕。
可现在,紫叶竟、竟敢帮着外人算计自家仆人,这妥妥是作死的节拍啊。
库房的管事妈妈行了个福礼,谨慎翼翼的对顾伽罗说道。
慧香偏头想了想:“有点儿眼熟,奴婢曾经在东府见过一回。”
除夕事儿多,县主管着一大师子,天然不会安逸了。
只可惜,紫叶就像是入了魔,眼里内心只要一个慎三爷,姐妹们的奉劝,她只当耳旁风。
她内心已经模糊猜到了,但是还想核实一下。
慧香忙道:“奴婢正要说呢,她塞给紫叶姐姐一个荷包。只是离着远,看不逼真,奴婢也不晓得荷包里放着甚么。”
顾伽罗微微一笑,道:“这些日子就先辛苦大师了。大师放心,待过了节,我顺利交代了差事,定会好好报答诸位。但――”
天然不会是金银裸子,而是害人的东西。
顾伽罗端方的立在一旁,“都筹办好了。”
顾伽罗嗯了一声,抬步来到光亮如新的银质祭器跟前,弯下腰,拿出一方洁净的乌黑帕子,悄悄在器皿的上面角落摸了一把。
凌晨一大早,顾伽罗便清算安妥来到齐家的库房。
一双明艳的丹凤眼中波光流转,哪怕顾伽罗没有决计,仍然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威仪。
顾伽罗扫了眼库房门前站着的一排人,不疾不徐的丢下一句话:“承蒙母亲正视,让我临时看管祭奠、过年所用的一应祭器、瓷器等物什,我年纪轻,也没端庄管过事儿,没甚么经历,各位都是齐家的世仆,差事都是办老了的,甚么事该做、甚么事不该做、事情该如何做,你们都比我清楚,以是,还但愿大师多多帮衬。”
齐家没了爵位,但端方还在,祭祖也严格遵还是例,一丝不苟的停止着。
马妈妈是县主的陪房,男人在二门外当差,一家子在县主跟前极有面子。
齐令先、齐令源两兄弟望着一个个的牌位,又看了看略显粗陋的祠堂,眼中不由滚下泪来。
“大奶奶,内里又是油烟又是柴火的,您是个尊朱紫,出来了不免染上一身的味道,”
顾伽罗用心拖长腔调,“如果哪位办砸了差事,让我在母亲跟前不好交代,那就别怪我们家齐家的端方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