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汉走路带风,行至卢公几人身边,目光炯炯的看着卢公,周身的杀气涓滴没有压抑:“是我!”
由此可见此人是多么披风抹月、宽宏超脱的惊世之才!
正在此时,不知那边飞过一片梧桐叶,划过了卢柬颈子,小小一片叶子竟将他的颈子割出三指宽的血痕,卢柬“啊~~~”的惊叫一声,只感觉脖子一凉,反射性的用手去捂,再一看,满手的血迹,顿时眼冒寒光,浑身如坠冰窟。
听听,芝兰玉树。
一旁的百姓大惊失容,鼓噪声四起。
世人再次惊诧,这是铁焰军的校尉黎仲啊!
杨毓微微点头垂眸,不由又是抿唇一笑。
此言一出,连孔老都有些震惊,半晌便笑着捋捋髯毛:“阿毓,此行大善,连琅琊王氏的靖之都托黎校尉来相护。”
孔老面庞俄然凝固,鼻尖冷哼一声,眼睛没有看杨公一眼,仿佛杨公是甚么脏物般不屑,半响,声音非常清脆的道:“三年前杨解还是聊城名流中的佼佼者,曲水流觞宴上清谈有无,本日一见,却令人嗟叹,本年的苍山清谈你与卢符(即卢公)就不必去了!”
黎仲非常受用的点点头。
杨毓看了看身边血流不止的卢柬,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,神情还是的软糯安雅,仿佛刚才那言之凿凿,语气冰冷之人从未呈现,她温馨的道:“天气已晚,卢家二郎请到软塌上安息吧,莫要迟误时候。”
卢柬双眼带着些不成思议,带着质疑的盯着杨毓,仿佛能仰仗这目光在寻觅这统统的答案。右手捂着颈子上的伤口,容色惨白,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。他半张着唇,喃喃道:“阿毓。”
王靖之乃是铁焰军中客卿智囊,被晋人称为芝兰玉树。
这是借孔老与黎仲之威,威胁卢柬持续眼睁睁的看着她将财帛散去,恰好这小姑眼神没有一丝算计,言语又和顺和顺。
铁焰军是一支铁骑,若说在这乱世当中,还能真正与胡人正面一战的汉军,真是寥寥无几,而这支仅五万人的军队便是此中赫赫威名的。
孔老和黎仲本是受人之托来帮手一二,现在经此一事,也对这百姓中传言的娇纵俗物重新对待,当真有人能在如此家变以后还保持这等风采莫非不是天之骄女吗?
杨毓感遭到来自孔老美意的眼神,回身垂首,对孔老和黎仲别离盈盈一礼:“阿毓鄙人却得父老良言,本日之恩,阿毓五内铭感。”
黎仲却连一个轻视的眼神也懒得给他,转过身,对杨毓道:“杨氏阿毓,王靖之唤我来护着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