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曾出任何忽略。”
在他筹办躬身退下的时候,坐在龙椅上的清贵男人眉梢一挑,他手中的笔还是悬着未落,只听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,“回宫了吧?”
清贵男人的唇角一勾,暴露一个讽刺的笑容,这笑容在酷寒的夜色中,显得更加森然冰冷,“他当然有别的企图。朕用调虎离山之计将他调出都城,以便于云夫人在赵家成事。就算他不知云夫人到底要做甚么,可他必定晓得朕的企图,但他还是欣然出城,这何尝不是将计就计?只怪云夫人太不成事,一听到蓝玉儿身出缺和凝莲夫人有孕的动静,就自乱阵脚,朕让她在赵家做的事,竟然一件也没做成!若不是看在她在赵家尚能刺探获得些动静,朕早就……”说着,天子的右手紧握成拳,一抹不甘之色从他的眼底缓慢划过。
过了好久,他才将统统的奏折全数阅完,而他的面前也摆列了两堆奏折,一堆多,一堆少。他将多的那堆奏折再次移到桌案的一角。
听到声响的崔公公快步入殿,几步奔到他身后,在他后背拍了几下,为他顺气。
崔公公这才走到堂下,恭敬地说道,“陛下,霜云殿那边,您还去不去了?惠妃娘娘可一向在等着呢。”
“如何?今儿另有请辞的奏折?”
随后,他一凝神,右手拿起靠在砚台上的朱砂笔,蘸满红色的朱砂,翻开那堆少的奏折,在这些请辞奏折上,全数批复了一个“准”字!
让人不测的是,崔公公在应了他的叮咛后,倒是没有当即退出,反而悄悄地站在了书房的一角。
崔公公垂着头,低声道,“没有。”
“云夫人的意义是,赵家家主迟迟不回京,毫不是因为都城其他世家的绞杀让他回不了京,也不是因为他想摸索出都城里哪些世家,会参与到对他的绞杀中,而是有别的企图。可至于到底是何企图,她还不清楚。”崔公公说到此,语气一顿,抬起眉眼望了一眼天子的背影,又仓促垂下视线。
“她还美意义提天衣阁的细作,被赵家晓得的细作,还能叫细作吗?亏她还在那沾沾自喜,觉得天衣阁尽在她的掌控中!赵晨是那么好算计的?那些细作毁了便毁了吧,这么废料要了也没甚么用。”
崔公公上前两步,悄悄望了一眼清贵男人面前桌案上堆积得高高的奏折。这些奏折满是昨日才呈上来的,是那些临时被压下的请辞奏折。
崔公公本来躬身后退的身形一顿,他那本就佝偻的身子,埋得更低了,他恭敬地低声回道,“启禀陛下,玉儿女人带着赵家嫡子,在一炷香前随惠妃入宫了。主子跟着惠妃去了霜云殿,瞧着惠妃亲身将玉儿女人安设在偏殿里,这才返来复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