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培南已经走进门,拾级而下,他的紫袍及白玉绅带可闪现出身份,不需说话,也能让内里的人看得眼颤。一个满头花饰的女子从从流苏藤架后快步走出,来到他跟前蹲了蹲身子:“见过公子,有失远迎,请恕罪。”
门口值守的马队见吴仁如此无礼,忍不住冷叱了一声,李培南扬手制止,站着仍然稳定神采。吴仁隔窗说道:“十一年前,先皇提携闵家公,赐给四品官职,闵家高低还觉得是皇宠优渥,那里料获得先皇要清算宦海,特地将闵家公提到风尖浪口上来的?闵家公遵循皇令,弹劾赈灾官员贪污粮饷,终究不能自保,被害得家破人亡,一双后代流落官方受尽了欺辱。我只救下了闵安,将他带在身边,现在他却跑到世子爷跟前做事,世子爷又要他举发楚州贪赃案,和十一年前先皇的手腕一样。明天世子爷来了,敢不敢说句公道话,前面是不是也要效仿先皇,来一个卸磨杀驴的旧招儿?”
闵安犹在忧愤:“我的案子还没查完,公子派人将山路封了,不准百姓出入,又是甚么事理!”
李培南浅饮一口就不动,内心猜想着闵安之前是不是摸进过这座院子,坐在他现在坐过的椅上昂首看着水景。他满心都在想着闵安,那里又去理睬中间的人。
到了早晨掌灯时分,做事一贯利索的管家就清算好了一处荷竹美景的院落,也探听清楚了闵安是何许人物,李培南亲笔题上“唯吾”两字,叫管家赶制成牌匾挂在院门上。
传闻花街里如花似玉的柳家娘子特长才艺是跳舞及酿酒,传闻闵安极是爱好她的冻子酥奶酒,待李培南亲口尝到了令闵安神魂倒置的酒水时,却感觉口感过腻,实在是不堪一提。
李培南抽出函件一看,满纸清秀的楷体字印入视线,内容写得诚心,先表述别离以后的顾虑之情,再解释多日盘留在白木郡的启事,最后祝祷阅信的尊永糊口安康,说是返来以后,一订婚自到跟前来奉养起居。
李培南赶紧放下笔,迎了出去。管家拿着字幅细细交代属从,又赶到前院的客堂里奉茶。他所看到的小相公,与侍卫队长张放嘴里的仿佛不大一样――从垂拱门走出去一个白袍罩衫的少年郎,面庞白净,长相姣美,正磨磨蹭蹭地捱在门柱旁,还不要公子碰。
马车颠末一条坊街时,传来一阵浓烈的奶酥茶味道,李培南唤停马车,前面清道的马队步队不明以是,仍然恭恭敬敬站在了两旁。
李培南的身姿比闵安高出一头,闵安始终低着头遁藏着李培南的牵手,李培南只好顺意抵在门前,将闵安堵在怀里堵得结壮了,低声问:“谁惹你活力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