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安仍然耷拉着头:“错了么?那公子说甚么就是甚么吧。”
闵安摇点头:“活着子爷面前,病笃挣扎无效,不如安然些接管。”心底却在想,归正颜面是掉光了,也不在乎他罚轻罚重了。
李培南径直拜别。回到寝居以后,他脱去外袍筹办歇息,厉群在内里敲了拍门,小声道:“小相公头痛背伤都未见好,捱不住一夜的,公子还是饶过他此次吧。”
未几久,李培南就放下书册走了出来。他刚沐浴净身结束,筹算如平常一样,看完花草诊治头痛脑热的方剂就去歇息,闻声将军又出非常,他才勉强出来访问闵安一次。这几日的闵安不听他的管束,多次向非衣寻求庇护,惹得他眼嫌,即便他将非衣支开,闵安却还是逃过了搏击练习,外出玩耍一日,怎能不让他模糊生怒。闵安却不晓得李培南的设法,看他冷着一张脸,还觉得是照看将军捅出了大娄子,赶紧跪在地上说道:“我晓得世子极其珍惜将军,也晓得将军这类的白鹘巨价难求,即便要我抵上一条小命,都换不来将军的一根羽毛。但,现在错已铸成,所幸将军也无大碍,世子如果再惩罚我时,可否轻些动手?”
天气方才拂晓,李培南走进书房时,就看到了闵安歪头睡在椅里,身子侧跪在地的模样。
李培南并未答话,只是看着闵安面庞。
毕斯拉住闵安的手,将他带到僻静处所说话。他一边苦笑,一边细细说了启事。本来是几天前清泉县衙犯人兵变,合股逃向黄石郡外那条路,被世子府亲信军队所绞杀。李培南随后提点毕斯到行馆,宣称毕斯与犯人勾搭,将一众犯人死在郡辖地作为证据摆在了毕斯跟前。毕斯听出了威胁意味,惊骇不过,叩首告饶,李培南趁机说出要毕斯转做证人、揭露楚州高低官员行贪一事,毕斯无法勉强应允,依令写出一些证词,言辞里仍有保存。李培南考虑到急逼则反的事理,放毕斯先行拜别。退出行馆后,毕斯思前想后,感觉彭马党派根底过于薄弱,即便借世子之力,估计也难以撼动翅膀的职位,是以他多留一个心眼,等在了闵安回归的路上,向闵安求救。
闵安的提亲一事又被担搁一次。在外浪荡一天,他毕竟要回到行馆里。告别五梅后,闵安挑着一柄纸灯笼朝回走,又被等在路旁的熟谙身影拦住了。他不由昂首问:“大人怎会在这里?”
背手而立的李培南将袖中钳住的手掌松开,沉声道:“大事当前,怎能生出半点后代私心?你速去找出毕斯,今后不准再发起亲之事!”说完他便走下楼,写一封密函,将它交给亲信侍从,让他外出一趟送给萧老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