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培南当真罢休,大猞猁赶紧低头舔上了闵安的脖子。
闵安抓下帽子擦汗,摆摆手说:“不碍事的,我去看看。”
因茅十三是连串几州朝廷钦拿的要犯,现在非命山窝,按例需由本地最高长官呈送一份文书到刑部交代原委,再等刑部的讯断。王怀礼将报告交给李培南,一是有请李培南决计之意,二是李培南若不肯出面干与案情,那请他做一个见证人,来证明本身秉公法律未曾秉公等。
目睹大猞猁的舌头已经卷下来了,闵安完整豁出去了,嚷道:“当说的说一半,不当说的烂在肚子内里!你就放猞猁咬死我吧!”
闵安俄然笑了起来:“我晓得是甚么话了。王大人怕的不过就是些说他贪赃枉法的胡话。”
“那些可说不得。”李非格摆摆手,莫测高深地笑了笑,“说出来有恐玷辱王大人的清誉。”
“那你来唆使呈辞。”
闵安听李培南已经说到一些苗头了,赶紧赔笑:“这是决计没有的事。”
闵安跟上去问:“老先生晓得茅十三骂了些甚么话吗?惹得典史大哥剪了他的舌头?”
报告一批,以示无误,刑部考核,若不出不对,茅十三非命一案就此阖卷;若验出了不对,公文上的一众签押官员及文吏都得受责,轻则罚处俸银,重则夺职流徙。
李培南一放手,闵安就倒在地上大口喘气。他扒开衣领,暴露了一截白净而柔嫩的脖颈,和帽底乌漆漆的发丝一比,的确像裁了一块冰玉缝在肤色上,显得非常娟秀。李培南皱了皱眉,心底惊奇混小子怎会生得如此清秀的骨架和软脂一样的皮肤,还曾稍稍摊开手看了看掌心,以此来查抄是不是他的触感出了题目。
闵安急叫:“冤枉啊世子――”李培南手上一用力,掐断了闵安随后的话。闵安喘不过气,用手拉李培南的手腕,憋红了脸说:“求您――求您放过我――”
戴着草帽的农户答道:“是的咧,每到月头,村里就要踩翻车运水出来灌田――小相公莫要朝前走了,前面山里有大猫出来咬人啊。”
闵安等了好久,终究见到穿戴一新的李培南走了出来,赶紧禀报导:“茅十三外逃被猞猁咬死,案情并无盘曲,请世子放心批放王大人的报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