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安弯嘴笑着,要去抓住李培南的手臂,想攀附在那上面。李培南急避,她不悦地说道:“为甚么柔然能拉住你,偏生我就不可?”
李培南不接话,她就追着说:“你如何不问问另有三成案子是甚么?”他了然回道:“臬司大人明天带我出门,莫非是随便转转的?”
李培南考虑好久,才应道:“待机会成熟,我自会措置。”
司衙一里外有处集市,顶头边修了一座城隍庙。州吏目向闵安上报了庙里香火转承奇特之事,闵安听后诧异,带着李培南便服查巡了一番。
闵安点头。“起码要撤除他们的恶权势。”
闵安点头:“这才是一例。”
她跟着参拜的女眷缓缓朝前走,进入大殿,就看到石座上供奉着一尊包着头巾的苗蜡宗祖像,而本来应当接管香烛祭奠的镇城之神的泥像已经不见了。她打量摆布,发觉两排副座上也换上了浩繁苗蜡族泥塑。
正说着,郊野村头居住的秦婆婆家已经到了。三间土坯房,院里无家禽,篱笆还倾圮了一边。闵安走出来,与目炫体弱的秦婆婆说了一番话,秦婆婆忙回身对李培南连声说:“小处粗陋,怠慢了公子,勿怪勿怪。”
闵安从人后钻出来,发辫上缀着几朵小蓝花。她牵着裙裾蹲了蹲身子,笑道:“入乡需顺俗,有人请,你必然要应。”说完,她就拉高裙子,工致跳进竹竿队里,替李培南跳了一支舞。
闵安苦笑:“多谢你如此信赖我,遵还是日经验来看,废除鬼神之说需移风易俗。若想改正百姓朝拜之风,必须突破苗蜡神像,替他们塑造一个真正的豪杰。”
例任署官因循宦海端方,逢初1、十五就去各神座仙台处烧香。司衙三堂院顶吊挂着一个红色的棺材,表面班驳,衙门里人却虔诚顶着三根香,毕恭毕敬对它施礼。
李培南四周看了看,削来数截树枝,修补好了篱笆。闵安从厨房出来,端着一个黑瓷盅,唤他过来用饭。他看着盅里的黑米团,游移挑了一筷送入嘴中,顿时一股灶火熏出的苦焦味落进喉头,他竭力吞下,不动声色。
李培南先前看着闵安随人流走进城隍庙,逐步落空了她的踪迹。他站在门楼处等她回。一枝妖娆的秋海棠横伸到他面前,花瓣随风缓缓飘落,遮住了他瞧向大殿门口的视野。
李培南久居西疆多年,怎会不懂各部民风。他不回赠,就是不想令人曲解。他一派矜淡走在闵安身边,她问他:“饿不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