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堂内满盈着药香,柜台后的曹徒弟包好一包药,不经意昂首,瞧见叶连翘,立时笑着号召。
小轿在医馆门外的台阶前停下,薛夫人一下来便拉住叶连翘的手,絮干脆叨道:“我敢打包票,全部清南县,就没有比他更好的外伤郎中!你尽管放一万个心,哪怕要买再贵的药,对我来讲都只是拔根毛罢了,有我这会走路的荷包子给你做后盾,你啥都不消怕!”
……
“这个……”
醒头香这东西,是大齐朝的常见之物,所用不过荆芥、滑石、桂花之类,每个药铺都能配,不需求她供应药方。
薛夫人喝了口水,拨弄一下刚挽好的头发,喜滋滋道:“我这头发被你捯饬一回,立时就感觉清爽很多,好不舒畅!我说,闲事儿也做完了,这会子,该跟我去城里了吧?”
一面说,一面就扯着叶连翘踏入医馆中。
叶连翘点了一下头,小丁香快嘴,眼巴巴瞅着冼郎中:“是砚台。”
“女人怎会伤成如许?你这疤……是钝物而至?”
身畔的小丁香蹦跳雀跃,若不是顾忌另有外人在,的确恨不得唱起歌来,每隔一会儿,便要偏过甚去,冲叶连翘咯咯地笑两声。
“那位冼郎中,对医治外伤最故意得,在城里名声清脆得很呐!”
“不消了,多谢您。”
“曹……曹徒弟,我爹常说医药不分炊,松年堂是清南县最好的药铺,你熟谙的人必然多,你能不能……帮我们先容一个好郎中?”
薛夫人在她身后叫了两声,不见她应对,只得叹一口气,上了轿,往木棉胡同去了。
能够安然面对脸上的缺点是一回事,但得知本身的疤很能够要陪着本身一辈子,却又美满是别的一种感受。
站在医馆外,叶连翘说不清本身是甚么表情。
说罢,扯着小丁香回身拜别。
薛夫人也分歧他多言,独自把叶连翘头上裹着的帕子解了去。
“时候倒是不长,但这疤,实在太深了……”冼郎中便摇了点头,“伤口已然病愈,现在用外敷的药,结果也不大,我给开一剂消积排通的药,女人归去吃上一段时候,没事儿的时候,多用手掌根按压疤痕,每次一盏茶的时候就行,家里如有姜,也可切两片在疤痕上摩挲,能活血……”
与她几番来往,叶连翘也逐步摸透了她的性子,晓得她不是个虚讲客气的人,便也不再推拒,点头应了下来。
叶连翘回身瞟她一眼,自个儿也熬不过那种“无疤一身轻”的诱|惑,长出一口气,对薛夫人道一句“给您添费事了”,便将酒坛抱去灶房放好,又回屋将搁着药方的木匣换了个埋没的处所保藏,牵起小丁香的手,跟在薛夫人身后出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