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璧凑过甚去，当真看了那一撇一捺，手里又跟着写了一回。
季清菱复又道：“可他如此大才，还是受人教唆，又行着无谓之事，申明甚么？”
张璧游移了一下，道：“书上未曾说，不过十步为一郭，万步为一国，想来少说也有十数万人百姓，百千人做臣子。”
张璧仰了抬头，不太明白。
张璧道：“是梁王的错。”
季清菱笑问道：“依你来看，宰相之职，最要紧是甚么？”
“书上未曾说。”
季清菱笑道：“庄子并未犯法，那惠施凭相位命人搜索，如果全无证据，申明梁国并无律法规矩，如果有证据，申明他随便假造罪证。”
张璧还是不知，竹砚倒是晓得了，道：“小少爷房中共有管事三人，侍从二十一人，另有宫中太皇太后赐的两人。”
季清菱又道：“这文章立论也有些意义，只是尚缺详细之处，比及他日有空，你拿去问你哥哥，看他有无加添。”
季清菱又道：“那是那个的错？”
张璧想了想，道：“我长大了，想来同哥哥一样，只是哥哥常日里头忙得很，没甚么空在家里待着……能够也不太能辩白出来。”
张璧想了想，道：“文里未曾说，只是庄子该当并未犯法。”
季清菱便问道：“那你院子里头有管事几人，侍从几人？”
“那书上说的，可有言他未曾做到？”
张璧道：“是君王。”
张璧点头道：“不铛铛。”
季清菱便道：“你可晓得那个乃是贤才，那个乃是干才？”
张璧茫然地站了一会，转头看竹砚。
庄子晓得以后，特地跑去找他，以鵷鹐自比，又以鸱比惠子。说鵷鹐“发于南海，而飞于被害，非梧桐不止，非练实不食，非醴泉不饮。因而鸱得腐鼠，鵷鹐过之，仰而视之曰：‘吓！’。今子欲以子之梁国而吓我邪？”
季清菱又问道：“梁国共有臣子多少人？”
张璧哈哈笑道：“惠施真蠢。”
提及这个，张璧连想都不消想，脱口便道：“典出《庄子?秋水》。”
张璧问道：“姐姐感觉说的那里不对？”
张璧道：“人不能乱，乱了就会行错步。”他想了想，又道，“若那惠施当真是个很短长的秀士，能把梁国管理得好，便不该当怕庄子去抢相位——是贰心中不自傲，又舍本逐末端。”
季清菱又道：“既如此，惠施固然偏听偏信，可他是否定真不能做梁国之相，能不能靠此文一言蔽之？”
张璧道：“苏子说，当以‘镇抚中外，安靖朝廷，使百官皆得任职，奖惩各当实在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