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焉得不是凌家天下，皇上想要谁上去也只是一句话一道谕旨的事情，至于那个跌落天国，不也是一句话就能定了乾坤。”沈鼎玢谈笑自如，仿佛这件事就是他的幕后主使。既然他们都被牵涉出去，那就谁也走不脱了。
沈鼎玢沈菱凤父女两个不能离得太近，天子走得很慢。花圃里的芍药茵中间有一处歇脚的凉亭，石桌上放了好几样精美的细点另有一壶刚沏好的白牡丹，晓得必走这条路，沈菱凤干脆叫人摆好的，天子不太喜好人跟着，不过不代表不准人服侍。
“皇上请到前面凉亭下坐坐。”沈鼎玢扭头看了眼女儿，放心肠址点头。
沈菱凤嘴角微微一动：“皇上此言差矣，沈菱凤最要紧的男人不是远在边塞的宜王，更不是拙夫。是坐在皇上中间的人。臣妾听闻皇上要诛灭宜王九族。不知宜王九族与皇上有何异同。旁人家另有妻族一说，只是皇上跟宜王，就连妻族都是同气连枝。这下可好，全都一刀毙命。”
沈鼎玢先前还不晓得天子会有诛灭九族一说，特别是女儿竟然晓得这件事。是谁流露给女儿的，而天子还要跟女儿说出军中这番话，可见大师都是心中稀有，也晓得会产生甚么事。
沈菱凤说甚么都不会跟他们同桌而坐。父亲在上面坐着，中间还是天子。撇开君臣之分不说，就是一个男女有别也够了。
“你公然晓得这件事。”天子冷冷一笑，转眼看向沈鼎玢：“娘舅，当真是虎父无犬女。要不是先帝一念之间，只怕本日朝中表里还是是沈家天下。”
“也好。”天子承诺了，转头看着沈菱凤：“前次来，你倒是不见朕的面，想是身子不好？”
“凤儿，你要走朕不拦着你。只是朕有句话，当着娘舅的面要说清楚：非论你承认也好，不承认也罢，对你而言，最要紧的两个男人都在边塞，是死是活。只是你一念之间。”天子一脸笑意，说出来的话谁都笑不出来。
“这话说得好。”转眼间，天子收敛喜色，淡淡道：“既然凤儿如此说，朕只要依着凤儿所说来办了。莫说是宜王，就是朕，这姑表嫡亲也是抹不去的。”
“有些事畴昔就罢了，还提那么多做甚么？不时都记取畴前的事儿，这日子还如何过？”沈鼎玢像是在说女儿某些事儿做得如何，语气很和缓也不像是说女儿不好。天子心底清楚得很，晓得这话是为了说谁。
“娘舅此言差矣，不管谁家为椒房贵戚，都比不得沈家高贵。皇太后是朕的生母，奉侍贡献生母，为人子者自不待言。朕的身材里不止有皇家血脉，另有沈家普通的骨肉。如果真要诛灭宜王九族，朕是首当其冲第一人。这也是凤儿敢对证朕的第一条吧？”天子看着有孕在身的沈菱凤，目光在她脸上逗留了好久，这是别人看不透的。他不寄但愿于沈菱凤能够懂，从小到大沈菱凤眼中只要一个宜王，甚么时候都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