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傲忙道:“蓁蓁就如许看我的?好,我非要露一手给蓁蓁看不成。”
沈傲坐在几案的劈面,脸带浅笑地侧耳旁听;蓁蓁抬眸,似是受了曲中的哀伤打动,眸中水雾腾腾,浑然忘我地持续操琴,琴音蓦地低了下去,仿佛缈不成闻,但深涧幽咽,谛听可辨,俄然,却又仿佛彩虹飞跨,琴音蓦地拔高,夭矫腾空,回旋飞舞,终究安然无恙地陡峭下来,似有幽怨,好似曲中那跪坐在地的老婆,拉住了丈夫的衣衿,凄婉感慨,叮嘱丈夫远行切要谨慎在乎,那拜别之情,伉俪之间的窃保私语,跃然琴上。
蓁蓁的眼眸中似是闪动了一下,樱唇一张,低声呢喃道:“自那一夜……”说到此处,俏脸已经红透了,扭捏地持续道:“奴家和公子有了肌肤之亲,那一日刚醒来,我见到公子,真恨不得将公子杀了。”
他抬眸一看,只见蓁蓁脸颊上生出一片绯红,眼眸中似有幽怨之意,心中一凛,莫不是蓁蓁蜜斯妒忌了?
蓁蓁女人很好学啊,竟要诘问到底了。
贴着蓁蓁那香暖的胴体,沈傲坐怀稳定,鼻尖环抱着蓁蓁如兰的气味,满心要和蓁蓁参议琴艺。
沈傲这一次来,就是冒死来打乱莳花馆花魁大赛摆设,内心奸笑着对蓁蓁无声道:就是要迟误你。
沈傲噢了一声,内心却想,蓁蓁如何也晓得这个动静?她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,连诗的事都晓得得一清二楚,看来必然有人通风报信。
蓁蓁抿嘴暗笑,深知沈傲这话又是胡说八道了,却用心板着脸道:“公子且坐,奴家还要练琴,花魁大赛已近在天涯,不能迟误的。”
沈傲正色道:“实不相瞒,那一日我见了颦儿女人,当真是惊为天人,是以才写下那首诗。”
蓁蓁莞尔一笑,嗔怒着想说:“谁教你为颦儿女人写诗的时候想着奴家了。”却又感觉话儿说重了,又改口道:“公子,粉丝是甚么?”
蓁蓁顿了一下,又道:“以是呢,奴家便盘算了主张,这平生一世,都依托在公子身上了,公子,你呢?”
这句话就仿佛沈傲对着蓁蓁说本公子还是处男一样,睁着眼睛说瞎话,恰好他是面不改色的。
信誉这类东西,要有分寸的!
沈傲内心不由地想,公然不出他的所料,看来莳花馆是真正出赛了。
沈傲一边奏曲儿,一边唱:“两只老虎,两只老虎,跑得快,跑的快……一只没有眼睛,一只没有耳朵,真奇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