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克颌首道：“很好，经心极力四个字用在你身上也没有差。好好做，有朝一曰叫你去汴京那边。”
二掌柜看到这街上一小我影都没有，不由吁了口气，叫了一辆车来，上了马车，叫人去郑家的别馆。
郑克将一壶暖酒倒入杯中，再谨慎翼翼地将杯盏捧起，这杯子一看就是古物，青铜的纹饰轴线清楚，悄悄饮了一口，满身都冒起了热气。喝完了一杯酒，郑克微微抬起下巴看了胡克安一眼，道：“你特地跑来讲的就是这个？”
这老吏油滑地笑了笑，道：“八成是米商们放出来的动静，宋押司想想看，只要让人晓得官仓没了米，大师才肯去米铺买米不是？只是不知会有多少人被骗。”
郑克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他：“就是十贯，你不必再问，按着这个代价去卖，一文都不能少。”
郑克板着面孔，道：“米铺里没有事吗？跑到这里来做甚么？”
二掌柜一起穿太重重的院落，终究在一处偏厅停下，通报一声：“小人胡克安给老爷问安。”
只一炷香工夫，马车就稳稳停下，这座宅院非常幽深，门前的雪已经扫了洁净，门房的人二掌柜是认得的，他通报了一句，里头便叫他出来。
“是。”胡克安点点头，贰内心有很多疑问，却都不敢问出来，不管如何说，米还是郑家的，老爷如何说他如何做就是，其他的事他不敢问也不能问。
几个伴计听了二掌柜的话，也不敢辩白，当即搬了长条凳归去，灰溜溜地去做事了。
宋程呵呵一笑道：“殿下在知府衙门正在想这个事呢，我们只是做跑腿活的，那里想得了这么远，米都筹办好了吗？”
二掌柜阴沉着脸，看了这外头门可罗雀的萧索模样，内心也不由在想，是不是该和老爷筹议一下，米价吊得这么高，这么多米囤在这里，比及开春朝廷平抑粮价的时候，可就悔之不及了。不过这些话他当然不会对伴计们说，只是冷哼一声道：“你们做你们的事去，实在没事，就去货栈把米都过过称，不要闲着，平时把你们养得肥头大耳的，还想偷懒吗？”
宋程倒是绷着脸点头道：“我看一定，他们骗得了一次，莫非能骗第二次？城里的人听到了谎言，多数要看粥米会不会放出去，如果当真没有了粥米，才肯去米铺买米，他们放出这谎言来，并没有甚么好处。”
宋程皱起眉，冷冷道：“这些歼商，迟早有报应的。”接着道：“平西王武功武功，在泉州、西夏、京畿北路都未曾吃过亏，在这太原，想必也早有了妙策，必然不会让那些歼商得逞。”他虽是如许说，内心倒是一点掌控都没有，吁了口气，摇了点头道：“不说这个，庸人自扰做甚么？还是留着精气施粥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