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枝在中间传过几次话以后，杨萱与偎翠楼那位姓钱的男人商定幸亏沁香园碰了面，立下文书，这半年杨萱所做纸笺均以二两银子一刀的代价卖给偎翠楼，不得另卖别家。
看到杨萱也是如此筹算, 心头更多一份欢乐。
说不定他那天就会返来，早点预备着，免得他返来没有现成的衣裳替代。
李山见她答得坦诚，长舒口气，不再多疑。
杨萱低头坐在椅子上，两手用力揉搓着裙子上并不存在的脏污。
凡是有恩之人，杨萱总会寻机了偿归去。
那人捋着羊角胡子笑道：“这个我们杜妈妈内心稀有，我们暗中探听过，摆布几家都没得着纸笺，连同北里胡同和演乐胡同一共只五家得了，并且是买卖最红火的五家……还请小哥转告贵店主，纸笺不管有多少，我们都要了，代价方面，只要分袂谱，统统都好筹议。”
杨萱承诺声，渐渐踱着步子回到椿树胡同，回到屋子，只感觉浑身的力量都要被抽尽了似的，一屁股坐在床上，而怨气丝丝缕缕地升腾起来。
他画完牡丹并没有立即交给匠人去刻, 而是揣摩着窜改几处过于纤细绵密的处所, 然后又画了粉色桃花、鹅黄水仙和紫色鸢尾。
萧砺拦住她，张臂将她拥在怀里，紧紧地箍住了，“萱萱，我想你想得紧。”
杨萱也在担忧这个，毕竟画幅画刻个印章，并不是多费事的事情，没准过几个月，京都里的铺子都就卖纸笺了。
萧砺一怔，着意地瞧杨萱几眼，见她神情冷酷，开口道：“我去寄父那边……不返来用饭。”等了数息不见杨萱答复，迈开大步走了出去。
力道要节制好, 轻了色彩浅, 看不出纹样，重了颜料会洇开，表面恍惚不清。
因萧砺不在家用饭，杨萱便没特地多做，只做了常日吃的家常菜。饭后考了杨桂与薛大勇明天学的功课，早早地安设他们睡觉。
并且杨萱也忙，前几天刚做出夏衫, 这会儿又筹算买布做秋衣了。
再拿根竹竿，将内里的被褥悄悄拍打了会儿，这才抱进屋里重新铺好。
萧砺跟着过来，接过她手里火折子，“我来吧。”
姓钱的男人夺目，怕半年后有别的人也如法炮制，纸笺代价天然会降，他再花这么多钱买就亏了。
李山看在眼里，估摸着衣裳大小，像是本身的尺寸，可杨萱做完一件又做一件，却迟迟不拿出来，也不见松枝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