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灵没有半点幸运，只觉可骇，这才是第一关, 接下去的险阻, 恐难以设想。
百灵翻开看了眼，敏捷合上。
字条上写着，让她速去飞霜阁找徐掌柜，将字条的后半段裁剪下来递给他，徐管事看了自会帮手。
同陶柳里桥前的长街一样，飞霜阁门前，此时半个街道空荡，半个街道密不通风。
陈夫人马上派人过来，要求清空飞霜阁此前的统统手札来往，并封堵暗道。
“将军啊，小人当真不熟谙甚么张亦谦！”
“张，张亦谦？”徐掌柜作出猜疑神情，“是哪个？”
肩膀俄然被人一拍，百灵几乎叫出声音，惊忙回过甚去，是绛眉部下比二头三还能打的打手，阿武。
“这位将军，”徐掌柜如鲠在喉，“不知小店做错了甚么，惹将军如此发兵动众。”
从旁人的群情声中可知，她与运酒车队前脚才分开，后边这些官兵便来了。
但那会儿，他们统统人都没想到，这件事情会跟飞霜阁有甚么干系。
街上麋集的人流垂垂分散，不过人群并未分开，近千人集合在街道劈面, 呈半包抄之态看热烈。
“凡燕春楼罪妇绛眉朋友者，速来自首，可轻饶！不然，五马分尸，千刀万剐！”
沈冽没有顿时答复，抬眉扫了眼全部大堂。
又一记锣鼓声大响。
无数双眼睛落在他身上，冷傲赞叹和猎奇猜想的群情声交叉成一片。
出事的，恰是飞霜阁。
百灵提心吊胆，怕被人认出，等终究安然达到飞霜阁地点的长街，却被比肩继踵的人海堵在了半道。
掌柜的自称“小店”，实则飞霜阁是家范围堪比丽庭庄和御景酒楼的大堆栈，气势像极当年永安帝都的那些堆栈们的装潢安排。
“你还不诚恳交代？！”叶正痛斥。
耳边传来旁人的群情，让她完整傻眼。
挨家挨户搜下来，翻了半个陶柳里桥，始终不见与绛眉有关的人或事，倒是摧毁了一个又一个暗娼窝点。
这些人不是衙卫，但是他们的穿着和鞋子百灵认得，是屈夫人的部下。
一列长队走来, 近十人, 为首之人举头阔步, 手拿锣鼓，一记重捶后扬声大呼：“凡燕春楼罪妇绛眉朋友者，速来自首，可轻饶！不然，五马分尸，千刀万剐！”
百灵将运酒车队交给一个打手后悄悄返来，藏在人群里打量劈面的陶柳里桥。
奉侍绛眉多年，除却绛眉，人间少有容色能入她眼，这个男人却生得极俊美，光风霁月，清正玉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