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泽院。
老太君对那盆双色牡丹非常爱好,除了压岁红包外,还分外赏了纪真一个珊瑚盆景。
纪真左手边是纪曜,右手边是纪暄。
薛世子说:“有甚么事,令人给我传个话就好。”
顺利摸进媳妇卧房,想起媳妇不让他打晕外间值夜小厮的叮咛,薛世子伸出去的手停顿半晌,就着微小的烛光看一眼木槿那张美人脸,暗道一声妖精,判定把人翻个身,一手刀冲人脖颈砍了下去,还加了三分力量。
酒菜吃完,姨娘们被打发了下去,碗盘撤掉重新摆上茶果,纪宁带着一众男丁给老太君叩首。
纪曜有些担忧:“快些吧,得去给老太君存候拜年了,别让大师等你一个。”不然大伯母的神采就更丢脸了。庶子和嫡母,亏损的总不会是嫡母,连婚事都被人糟蹋了,这个堂弟如何还不上心一些呢!
纪真也叹了口气。平心而论,现在的老太君和纪侯爷对他都很不错。只是,这份不错来得太晚了。如果再早上几年,小纪真就不会死得那样绝望了。
很快,便是年。
纪真忙着穿鞋穿大毛衣服。
纪真木着脸看着薛世子。
两支五百年份野山参,郑氏送了一支给老太君,留了一支给纪敏。
年三十早晨,一家人在荣禧院正堂会餐。
打完妖精脸小厮,薛世子进了屋,正对上他媳妇的脸。
“我家”两个字让薛世子非常不爽。
纪真跟着几个堂兄弟一起磕了一个头,仍旧没有分外的话。
纪真渐渐转头看向薛凛――他只是有一点点鼻塞,这类小弊端,在上辈子都不消吃药的!
薛世子下了一趟车,再上来就捧了两只烧鸡,四只鸡腿往下一撕,油纸一裹,往纪真面前一递。
薛世子坐在车门边冷静地看着纪真扑腾,手往那边伸了伸,帮人把鞋脱了,又缩了归去――媳妇在一堆白毛里扑腾的模样好敬爱……
纪真就亲身传话了:“想去看看花店。”
纪真瞄一眼薛凛的脸,判定开口:“前次的药酒不管用,我刚拟了一张新方剂,专治臭脚,你要不要吃吃看?”
纪暄有些忐忑。他是真的很想和这个庶兄靠近一些的,他们是兄弟,血脉相连。并且这个兄长品德才学样样出众,即便,即便母亲对他做了那样不好的事,在母亲面前也仍然恭谨有礼。设身处地想一想,纪暄自问没有那样的胸怀,因而就更惭愧了。
内里是女眷,内里是男丁,中间用屏风隔开,就连姨娘都在侧厅摆了几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