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侯爷表情大好,自斟自饮喝了一壶小酒。

肩舆进门,停在云霁院门外。

纪真:(~o~)zzzz……

老晋阳侯夫人对完礼单,打发了身边服侍的人,用一口茶,冷了脸,说:“谁敢坏我儿子欢愉日子,我一个不饶,不管是谁。”

睡得可香。

不过,他们算是找错门了。纪暄是个呆的,他们如果打着切磋诗文的名义进长松院,纪暄会很用心很用心的跟他们切磋诗文到底。除非他们将心中所求直接开口,而文人都是好面子讲委宛迂回的。迂得太回,纪暄是听不懂的。

纪真想了想,说:“考不中的话就来崇文馆吧,到时我筹办招考一批校书郎和学士助理,总有他无能的活儿。书山书海里腌二三十年,到时纪家就能出一个大儒了。”

老晋阳侯夫人收了肝火,感觉好笑,也欣喜了:“不怕,咱俩儿子都有酒窝,真真喜好阿谁。”

纪真沉默了。考完会试,考完会试就是他的婚礼,明显他们三个是怕他在薛家落人话柄。

木槿过来磨墨,说:“少爷没返来的时候总有眼熟的小厮在四周探头探脑,我让人盯了下,进了暄少爷的长松院。”

老晋阳侯夫人正忙着对礼单,抽暇回了自家老头儿一个字:“嗯。”

薛老侯爷:“嘿,嘿嘿!随我,都随我!”一笑,脸上深深的两个大酒窝。

纪真笑了:“不必理睬。昨儿老太太六十整寿,有些客人没走,也有上京赶考寄住的,大抵想从我这里刺探动静走门路吧。”

饭后,纪真说:“家里人多,有人想往我这边使力,父亲你提点着纪暄些。下午我回六元府,御赐宅子,现在又有了端庄差事,也不好总空着。”

纪真低头,无声地叹了一口气。做学问确切是最合适纪暄的路,可如许的安排到底也脱不了他的私心。纪暄性子太直,政治敏感性太差,说句不好听的,满身高低都是马脚。如有人想做些甚么,到时他铁定是最好动手的一个。纪侯嫡子,身份也够,攀扯纪家太轻易了。攀扯了纪家,下一个就是他和薛家了。

纪真昂首盯着木槿小麦色的酷帅侧脸看一阵儿,咬咬牙,说:“西北军中,京郊大营,军校医科教官,你选一个。”

木槿点点头,用心磨墨。

纪侯爷非常纠结:“暄哥儿的性子分歧适为官,我想让他入翰林院。以他的程度,考庶吉人可有掌控?”

外间传来裁纸的声音。

半晌,没动静。

外间声音传来:“入了。少爷考完会试我们三个就写了卖身契,木槐去衙门办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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