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是掉脑袋的大事,薛陌不敢等闲信赖运气已经窜改,想到在宫里,太子另有很多时候在摄政王面前扮不幸,薛陌提示锦心,让王妃跟进宫去盯着摄政王。
他是下一任君王。
皇城内,各处的禁卫军都在变更,一时喊杀声不竭。
“我不但愿祖父那么快健忘我和弟弟身上的伤。”
“让他稍等半晌。”摄政王坐起上半身,叮咛道。
却没想到,吵嘴无常没能等来,等来的倒是嫌他走得慢,要急于送他上西天的儿子。
而薛陌又是跟随了七皇子的人,锦心今后的运气,可想而知。
锦心等薛陌一走,就眼角挂泪,缓慢奔到了王妃的燕子坞,假装梦里受了惊吓,小身子颤抖地将上一世摄政王府产生的事,当作梦里的故事,尽数哭诉给了祖母听。
想到聪明敬爱的锦心,薛陌还未走出摄政王书房,脸上便模糊有了笑容。
“对哟。”锦心这才想起来,祖母很讨厌太子殿下呢,等会儿就痴缠祖母,让祖母进宫看着祖父去。
薛陌边说,边用侧脸摩挲锦心的小脑袋,“何况,另有祖母疼你呢。”
蓦地见到王妃的摄政王,心底倒是颇感奇特,遵循之前的常例,昨儿个才喧华一番,她定然是好一阵子不会再同他照面的。
“您死了,儿子就安然了。”
“只是点小伤,等这阵子事情畴昔了,我就去找白须老爷爷,让他给我配点药,就能消下去啦。”锦心仰起小面庞,讨情地望着薛陌,她不喜好丑丑的模样被情郎看,眸子里满满都是祈求。
那里管被措置的那人是否曾经对国度有汗马功绩,是否眼下恰是朝廷需求的人才,一概以倔强手腕弹压,涓滴不讲情面,不手软。
“连位高权重如您,还未即位的太子都可觉得了一点点薄面,罔顾琪哥儿的惨状,拒不报歉。今后如果不幸即位了,以太子爷那气度,曾经让他出过丑的人,恐怕一个都不会放过……我很无私,目前只是担忧我的锦心。”
嘉景帝双手有力地攀住太子的手,眼角热泪滑落,不敢置信地看着疼宠了三十余年的儿子。
“给我瞅瞅。”薛陌在她耳边囔囔低语,“就瞅一眼,看了我好放心。”
“薛陌,有话直说,我从没将你当作外人看过,眼下定了亲更不会。”摄政王接过丫环奉上的茶,悄悄抿了抿两口,润润喉。
再也没有人能够废掉他。
深呼吸了两口,太子对着父皇的尸首,嚎啕大哭起来:“父皇……儿子必然好好当帝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