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心的小眉头一动,陆胭就晓得锦心又要耍滑头,推搡着不肯下车。
“薛陌。”陆烈还未靠近,就扯开嗓门呼喊起来。几年前,陆烈、薛陌和陆明笠三人,曾经在一个疆场上患过难,算得上是不错的兄弟。
陆胭看了一眼锦心的新衣和头饰,用心不顺着她的话头说下去:“这套衣裳还不如上回穿的那套樱桃红的冬装都雅。”撇撇嘴,一脸赏识无能的模样。
思及此,锦心抿着小嘴,拽着陆胭的手就要上马车,“换马车轮子,不知要换多久呢,闷在马车里多无聊,与我来路边透透气。”
锦心穿戴昨儿个才从金街铺子里买返来的鹅黄色广袖织锦春裳,提着裙摆在镜子前转圈圈。寒冬畴昔了,暖暖的东风一吹,臭美的锦心看着新买的裙子就心痒难耐,大朝晨一起床就套上了身。
“瞅我做甚么?”陆胭假装甚么都不晓得的模样,扭过甚不看锦心。
气得锦心直想将她丢下去。
陆胭也说不上来如何了,那次见到陆烈画像的严峻感一下子就蹿了上来,另有逐步变强的势头,一个心慌就将身子往垂落的窗帘后躲去。
锦心倒是笑得快岔了气:“在你脸上画王八的人可不是我,阿谁欺负你的人在这躲着呢。”锦心说着,就要去拽里头的陆胭出来,见拽不动,干脆一把掀起窗帘,敞亮的春日顿时照亮了马车里的人。
说来也怪,自从那日去送了荣铭一程后,陆胭已是闷闷不乐半个月了,话都懒得理睬别人半句,就连见着母后都不肯多说。可见着了锦心,她这阵子惨白无赤色的面庞一下子就充满了生机,数落的调皮话也张口就来了。
虽说上一世陆烈身边自始至终只要陆胭一个,但是上一世的陆胭也没赶上过荣铭啊。这一世统统都有了变数,万一陆烈也看上了别家女人就不好了。
这是如何一番景象?没如何瞧过娇俏女人的陆烈,一时看得有些发楞。刚想收回视野,却见那两个女人纷繁转过甚来看向他,撤回视野竟已是来不及,一时看得有些窘。
“标致是标致,就是薄弱了些。”竹青是个怕冷的,固然作为女人也爱美,却毫不会为了臭美冻着自个,她身上现在还裹着棉马甲呢。
窗帘一个闲逛,陆烈就算没有偷看的认识,眼神也会被余光里蓦地的动静所吸引。一个女人捂着另一个女人嘴的模样,进入了陆烈眼底。
“薛哥哥,如何了?”正与陆胭歪靠在木塌上,聊着路途冗长,不知何时才气达到的锦心,蓦地感受马车停在路中心不转动了,撩起窗帘就趴在了窗棱上,小脑袋朝薛陌直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