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石看着纸鸢,没有再说话,只是耳畔再度回想起李白的《将进酒》。
黑石悄悄一笑,顺手抓起一盏犀角杯,朝着纸鸢扬了扬道;“如何样?喝下这杯佳酿如何?”
纸鸢听到,倒是突然双瞳圆睁,惊诧开口道;“你竟然晓得?”
天阶夜色凉如水,坐看牵牛织女星。
仆人何为言少钱,径须沽取对君酌。
五花马,令媛裘,呼儿将出换美酒,
“裘哥,如有来世,我还想当你的妻……”纸鸢双目柔情满布,看着黑石,淡淡的呢喃道。
“五花马,令媛裘,呼儿将出换美酒。”黑石朗声开口,酒杯倾斜,美酒已下。
“慢着,酒都给我!”纸鸢俄然娇喝一声,猛地伸脱手,就欲夺下黑石手中的犀角杯。
“你喝我这杯。”纸鸢看着黑石端着那杯有毒的酒,心中有些严峻,不由开口道。
但出人料想的是,黑石仿佛已经晓得了些甚么,看到纸鸢双手抢了出来,倒是忙地疾退,右手向前一引,酒杯猛地螺旋向后抛射。
“如何?”纸鸢眼神惊奇,看着黑石,淡淡的问道,她不解且惊骇,她怕黑石会误饮下那杯清酒。
黑石闻言一愣,淡然的悄悄笑了笑道;“如何?想让我一吻芳泽,唇齿留香?”
一向广大,暖和的手掌猛地贴在纸鸢的手背,纸鸢涣散的神光突然凝睇,昂首望去,那是黑石。
“我来帮你。”黑石看着纸鸢,轻笑着点了点头,接着用手抓过那玉壶,为那盏犀角杯添满,只不过他的手指,却也学着纸鸢普通,按着,或许连纸鸢都没有发明,黑石并不是无认识的按着,而是死死地紧按。
这里人的心,冰冷。
黑石脚尖轻震,猛地翻飞而出,身在半空翻滚,但手中的酒杯却滴酒不洒。
黑石看着纸鸢,眼神通俗,仿若能看破统统。
纸鸢看着黑石,半晌后,毕竟还是点了点头。
烹羊宰牛且为乐,会须一饮三百杯。
“莫非你觉得我这数十载江湖是白闯的么,当年的五毒门都被我单身孤剑所摧,更遑论这毒酒。”黑石苦涩的微闭上眼,眼角的泪线滴下,纸鸢的去世,黑石的心都碎了。
纸鸢微蹙黛眉,绵掌探出,连环夺去,接口道;“与君歌一曲,请君为我倾耳听。”
“啪!”
“呵呵,没甚么。”黑石淡然一笑,摇了点头,接着倒是猛地一把拽回了犀角杯,开口朗声笑道;“既然是相逢第一杯,我们总不无能喝吧?”
纸鸢蹙起黛眉,看着黑石手中的酒,就如同看到了满满一捧剧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