娼妓也是分着尊卑的,陆卷舒是一品楼的头牌女人,红绡固然也是红牌,却比陆卷舒差了不止一个层次,平常见了陆卷舒都是诚惶诚恐的做足了礼数,本日却不知为何,有些心不在焉,施礼时也少了几分恭敬。

二宝端过来一杯新茶,陆卷舒有一搭没一搭的用茶盖拨着廓清的茶水,嫩绿的茶尖像是雨后的春笋普通,一粒粒竖在茶碗里。

“哦。”二宝愣了愣。

这般谨慎翼翼的把东西都扶稳了,才想起来沈罄声人在墙外,离这里远的很,估计听不见这点动静,真是平白担惊受怕了。

万金红和香腮粉都是最顶级的胭脂,白玉鎏金的小盒装着,一盒就得十几两银子,顶一其中等家庭一个月的开消了。一品楼里也就陆卷舒有一份,其他女人用的都是浅显的朱茜膏。

过了晌午,恰是最落拓的时候。陆卷舒正靠在软榻上消食儿,手里拿着一册小诗悄悄的看着。二宝腾腾的踩着楼梯,一溜烟的跑上来,他怀里抱了个锦盒,面上的神采气鼓鼓的,非常有些不忿。

不晓得她还爱不爱吃冰糖葫芦和桂花糕了,不晓得她另有没有留着阿谁匣子。

这匣子里装的究竟是甚么呢!

以是他当时候不喜好读书,也不喜好考科举,只想做个街边的小贩。

拨云见日。

仿佛感遭到了甚么,沈罄声愣住了脚步,皱着眉转头。

那双浅棕色的眼睛顿在一处,眼波里暗涌着的情感,深的叫人猜不透。

陆卷舒穿戴一袭绛红色的长裙,内里罩着云香纱的裹肩,衬得肤色更加粉白柔滑,容色倾城,举手投足很有些高贵文雅的味道,叫人忍不住朝她那边看。

再美的爱情,也不过是空中楼阁,输给了门当户对,便只能在病笃之际做一场黄粱好梦。

身边俄然有个声音用很奇特的口气问道:“你爱吃冰糖葫芦和桂花糕吗……”

“瞧你这么个谨慎眼子,张妈妈要论偏疼,也是偏疼我们啊,少了三成,就少了三成呗,别的女人得一盒都欢乐的跟甚么似得,我们得了好几盒,你还嫌少。”陆卷舒全然没当回事儿,她对涂脂抹粉的事情并不太热中,只是她这个身份免不了罢了。再说,归正紧紧抱着薛二爷这个大金主的大腿呢,也不差这点东西。

不美满是问句,倒像是感慨句,带着感喟,带着回想的难过。真不像是红绡的口气,倒像是她在仿照别人说过的话。

曾经有人,她特别爱吃冰糖葫芦和桂花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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