泥人另有三分脾气,邵县主当着裴言卿的面儿把话说的这么刺耳,诚恳人也要活力了。
陆卷舒听完大骇,吓出一身盗汗,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,颤巍巍的瘫软在地上。
陆卷舒仿佛看出了沈罄声的不甘心,只好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。
“不瞒真人。这香囊是我送与沈大人的,不是甚么美人计,也没有甚么害人的香膏。内里装的只是晒干的白梅花花瓣罢了,每一片都是我亲身采摘,亲身晾晒。”
妙水真人点点头,拿了块手帕将香囊包好,放入袖口。
妙水真报酬表亲热,决计朝着裴言卿走近了几步,沈罄声就站在裴言卿身侧,妙水真人离他也只要半步之遥,他的香囊披发着淡淡暗香,与庵堂中的沉香味道较着不一样。妙水真人模糊闻到这如有似无的异香,面上些游移。这味道似曾了解,应当是在那里闻到过……
陆卷舒像是倒豆子普通,把她和沈罄声的渊源讲给妙水真人听,从儿时的青梅竹马同窗之谊,到厥后仿佛隔世的相逢,在梁王府若即若离的境遇都毫不坦白的说出来。
“这位沈大人,恐怕是中了美人计了,这香囊里有让人刹时致命的毒-药。”
“翰林院大学士裴言卿,见过妙水真人。县主高高在上,下官也感觉攀附不起,但皮相乃是受之父母,请县主将轻视之言收回!”
“你虽有害人意,也许有人借了你的手,关键人呢!”妙水真人叹了一口气。
她爹娘死得早,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的,生命里几近没有能倾诉女儿家苦衷的女性父老,妙水真人对她而言,既是仇人,也是亲人。这些苦衷,她连薛邵阳都没有奉告过,却十足一股脑的说给妙水真人听。
沈罄声这才闷声说道:“前辈请便!”
裴言卿一身湖蓝的绸衫,头上梳着白玉冠,端倪清秀,唇红齿白,皮相的确不错。但妙水真人感觉他并非邵卿卿所言空有皮相之人,瞧他说话温文尔雅,谦而不卑,可知是个家学渊源的读书人。
妙水真人撇开邵卿卿,亲热的拉着裴言卿的手说道:“卿卿这孩子,是家里的独女,上面另有七个哥哥,被惯坏了,不过心眼不坏,就是嘴巴坏,你是男人汉大丈夫,也别和他计算,让着她点就是了。”
“真人言重了。”见人家长辈如此和颜悦色,裴言卿那三分脾气,立时散的干清干净。
“姨母,归正我不想嫁给他,你替我说句话嘛”
“随我来吧……”
像,实在是太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