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位弟子的前程,一向是张栋之的心头大患。但以他现在的处境,只恐怕是故意有力,也帮不上甚么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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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贤临时还不晓得,但夏子默已经不能在都城呆了,必须请调去姑苏。”

何况,既已进了泥塘,谁都不洁净,别半斤骂八两的。

越寒酸,越教人佩服。

张栋之最敬爱的弟子不是自家才调平淡的宗子,而是隆德三十三年,他任主考官那一年选□□的状元赵守礼和榜眼夏子默。

“张老爷,我们家大人吏部侍郎沈大人在前面凉亭略备薄酒,想请大人上前一续。”

“本日酒喝多了,沈某胡言乱语,来张大人我再敬你一杯。”

张栋之又被迫吃了一口鱼唇。

“甚么?”

但是现在他俄然被免官,清流一派群龙无首,油滑的夏子默恐怕会动心机争一争着清流之首的位置。可这位置又岂是那么好做的?赵守礼就更费事了,这满朝文武恐怕再难找到能包涵他这朴重性子的上官了。

“你……你怎会晓得。”汇集蔡相圈地占田一事,夏子默做的非常埋没,连蔡相都没有发明,沈罄声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如何会晓得。

纪英是个小人物,可他背后的安禄侯却代表着军方的权势。万岁爷这是不满他和军方有勾搭……

这是仇敌相见啊,他张栋之会沦落到这般地步,还不是因为他沈罄声,何必现在还装模作样的来送行,猫哭耗子假慈悲。

蔡訾固然未置可否,但心中却附和蔡腾的话,他拈着根根乌黑的髯毛,眼中弥漫出三分对劲之色。

蔡訾的第四子蔡腾,是大夫人年过四旬才生出来的宝贝儿子,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里怕掉了,惯的没变每样了。舞文弄墨不可,偷奸耍滑的本事可不小,他老早就央着大夫人,给蔡相吹吹枕边风,好吧他调到工部去。

张栋之对上位者绝望,对那些传话筒更是心灰意冷。

沈罄声在都城外二十里的秀山亭中远远瞥见张栋之一家五口,架着两辆最粗陋的马车,缓缓驶来。乃至连一个贴身的奴婢都没有,驾车的是他的大儿子。

蔡腾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上去,拉着蔡訾的袖子,仗着本身是家中最得宠的季子,又是撒娇又是耍赖,大有你不承诺就不放你走的架式。

“姑苏?”

“我再考虑考虑吧!”蔡訾也没一口承诺,毕竟本身儿子是个甚么货品,老子还能不清楚。

“与你这等人坐在一起,老夫肉吃不香,酒喝不下,你有话快说,有屁快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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