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年前,她同江屿刚结婚,前便利传来动静,说是漠北战事告急,鞑靼族人连续斩杀我军三名大将,一度形成我军士气降落。而此番带兵兵戈的乃是江屿的二弟——江峋。江峋虽只要弱冠之年,倒是少年豪杰,战无不堪。谁料此番对上鞑靼大将里木,一时轻敌,便中了骗局,溃不成军。这才快马加鞭通报军情,要求援助。只是那会儿朝中局势刚稳,急缺人才,没有合适的武将,虽有很多衷心老臣自荐,可已然年老,不宜出战。
不过这话她是绝对不敢嘴上说出来的,别说旁人了,就是被魏嬷嬷闻声了,怕是也要念个不断了。
二夫人郭氏正服侍老太太用膳,就浅笑说道:“娘尽管放心,有屿哥儿在,必定能打败仗返来的。”又道,“且屿哥儿是个孝敬孩子,您这儿都没动静,屿哥儿媳妇如何会晓得?”
沈令善自魏嬷嬷的手中接过信,便进到里头去,落座后,才不疾不徐的将信拆开,取了出来。
郭氏的两个嫡女已经出嫁,这小女人不是旁人,恰是郭氏的外甥女虞惜惜,正值二八韶华。
小江嵘倒是看了一眼,并未暴露欢乐的神采,淡淡道:“我不想吃。”这副模样,和在沈令善面前的灵巧模样截然分歧。
沈令善怔了怔,倒是有些不测。整整半年,这江屿但是一封手札都没写过,如何今儿俄然来信了呢?就算是因为江嵘抱病的事儿,可江嵘昨儿才刚抱病,这江屿远在漠北,那里会这么快就获得动静?
沈令善瞧着信上的字,只单单一行:
大哥不喜好,他也不喜好。
不过傍晚便有丫环传动静过来,说是小公子江嵘病了。
这一晚沈令善就留在了荣竹轩,照顾了江嵘整整一夜。
沈令善倒是没想到,这小家伙年纪小小的,想得还挺多的。就问:“为甚么?”
沈令善拿着银勺的手一顿,看向老太太,回话道:“回祖母,还未曾有动静。”
不过江屿的字可写得真好,这一点她之前如何没发明?
昔日老太太对长房的几个孙儿并不正视,这统统都是在江屿步步高升时,才垂垂产生窜改的。江嵘年纪虽小,却也是个聪明的,小孩子能感受出很多,能辩白的出谁对他是至心。以是江嵘对江老太太这个祖母并不靠近。
以后又一个穿戴镂金丝钮牡丹斑纹蜀锦衣,身形高挑的身影走了出去,恰是二夫人郭氏。只是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女人,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,面貌生的清秀婉约,身上是一身素绒绣花袄,软银轻罗百合裙,梳着得体的随云髻,打扮的素净高雅,看着清丽非常,叫人面前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