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绾扬了扬下巴,振振有词。
“那殿下现在又是在为何事忧心?”
棠遇借着月色看清萧娴面庞时微微一怔。
颜绾瞪眼,刚要开口,倒是手腕一紧,重新被压回了藤榻上,“唔……”
“北燕新帝是,是拓跋陵修?”
“王爷……?”
颜绾蹭的站起家,双手覆在小腹上,居高临下俯视着某位天子陛下,“皇后的职业素养……明显是诞下龙嗣!”
说罢,便凑到碗沿试了试,觉着不太烫后才蹙眉憋着气将那药一口饮尽了。
说着,她转眼又望向豆蔻得空,慎重叮嘱,“接下来,除了去北齐持续寻觅软软的,留在京中的人……千万不能再轻举妄动了。”
没想到兜兜转转,这位曾经的萧家大蜜斯,棠珩的表妹竟是沦落到在他府上做了粗使丫环,一口一个奴婢……
“传闻本日北燕大败,即位的新帝已向大晋和北齐送了降书。战事既停,奚小将军但是要返来了?”
棠观眯了眯眼,涓滴不粉饰本身的愉悦表情,“哦?”
萧昭严同棠珩造下的孽,也不能太连累旁人。
颜绾一怔,不解的抬眼望向得空,“……如何了?”
见她面上只要惊奇并无其他,棠观对劲的收回视野,“恩。”
看来他日,他还得同总管说一声,哪怕未几照拂些萧娴,也千万不能让她因罪臣之女这个身份遭到无端欺辱。
棠遇噎了噎,被她莫名的感喟搞得有点不明以是,“你,你叹甚么气?”
王府后院。
叹了口气,棠遇抬头将那酒壶里的残酒一饮而尽。
他模糊记取,萧娴当初不是被充作官府杂役了么?
豆蔻神采更加丢脸,干瞪着得空却又恰好说不出话。
萧娴话虽是对棠遇说的,却没有直接看着他,反而一向平视着火线。
假山四周,有很多空酒壶,在班驳的树影里被扔了一地。月色如水,都未能点亮棠遇眸底的烁烁光彩。
说罢,也不再多言,她俯身拾起一旁的灯笼,福了福身,“奴婢先辞职了。”
她很有职业素养的好不好?!
“王爷这是如何了?”
棠遇本就非常委曲找不到人说,被萧娴用奚息这么一引,那满肚子的话竟是再也忍不了了。
把空药碗重新递给了豆蔻,颜绾抿唇,擦了擦嘴边的残汁,叹了口气,抬眼望向殿外紫宸殿的方向,小声自言自语道,“……他怕是已经对我起狐疑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