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让他俄然反应过来。
颜绾沉吟半晌,面色微白,“……全城戒严?”
慕容斐是他派去庇护棠观的,从并州带返来动静,刺杀是一个接着一个,新招数层出不穷,非要置棠观于死地不成。
晋帝从生下来便如此以为,以是在这一点的认知上,他和他的布衣皇后实在是不谋而合的。
却不料寿宴之上,棠观倒是主动反击,更是在寿礼上动了心机。
只是他没想到,哪怕是被废了储君之位,那些人却还是要赶尽扑灭!
她白叟家明显对易安有诸多不满,称她祸国,又为何会对她的孩子如此不普通?
如何能够?如何能够?!
他能够等。
璟王……
颜绾眸光骤缩,脑筋里一下空了,眼神都飘忽了起来。
晋帝酷好适意山川,热中诗词歌赋,唯独对坐拥江山没有甚么兴趣。
颜绾还将来得及反应过来,一时有些懵。
徐承德早就将写好的圣旨收在了身边,在晋帝说话时便呈了上去。
死了。
“……”
“得空你听……”
他想着,如果能让他的儿子代替他逃离这紫禁城,这被囚禁的平生也算是有那么一处美满了。
太后大权在握,将尚在襁褓中的棠观封为了太子。
他老是痛恨着身下的龙椅,却不知这龙椅既给他招来了监禁,却也保住了他的性命……
“甚么?!”
“父皇……”
安王面上掠过一丝犹疑,却还是低声应道,“……是。”
颜绾蓦地瞪大了眼。
颜绾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话音刚落,一熟谙的青色身影从院外飞身而来,敏捷落在了魂不守舍的颜绾面前。
晋帝接过圣旨,朝安王的方向扬了扬。
肃王府。
危楼之人,是不会无缘无端断了联络的。除非,除非……
棠珩的那些手腕他又何尝不知,只是刚好合了他的情意,以是纵着罢了。
他叮咛安王在朝堂上用心提及棠观治疫的功绩,名正言顺的令他回京祝寿。
安王赶快上前双手接过,慎重的跪下,“臣弟必然不负皇兄所望。”
部下传来画轴冰冷的触感,晋帝闭上眼,倒是笑了,眉梢都着些笑意,“我终究能够去见你娘了……”
豆蔻攥着衣角的手猛地收紧。
安王提着的心刹时放下一半,但却仍有些顾虑。
她张了张唇,想要开口说些甚么,却又不敢等闲将猜想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