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棠遇眸色一黯,抬头将杯里的残酒一饮而尽。
“……渊王亲手杀的人,北齐暗中下的套,这笔账究竟该算在谁的头上?”
棠遇垂眼,自顾自的又斟了一杯,“自打北燕出兵后,父皇就在质子府加派了人手,收支不易。说刺耳点……”
俄然被人唤了一声,棠遇从怔忪中回过神,下认识站直身子,抬眼看向来人。
“……”棠遇沉默。
就连寥寥长街上偶尔颠末的一二行人,面上也模糊带着些难以捉摸的忧色。
长街那头,身着便装的棠遇双手环胸,斜斜的倚在奚府外墙边的廊檐下,低头盯着地上的水潭,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和恍忽,没撑伞身边也没跟着侍从。
莫云祁蹙着眉,将重新抄好的信递给了亲信,“算在谁的头上?那就要看北燕想往谁头上扣了……将这封信送去肃王府。”
棠遇无精打采的抬了抬眼,自嘲的嗤了一声,阴阳怪气的撇嘴道,“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,就连这半天时候都不值。要不是找不到人一起喝酒,你觉得我会拉上你这娘娘腔……”
“奚息。”衣袖俄然被扯住。
话音刚落,他才感觉本身说的有些多了,抿了抿唇回身,“我走了……”
奚息接过缰绳,刚要翻身上马,视野却俄然被不远处一熟谙的身影吸引了畴昔。
固然不敏感,但棠遇也明白感遭到了奚息顺从的小行动,内心莫名有点不舒坦。
窗外秋雨绵绵,配房内,奚息托着腮,见棠遇一杯接一杯的饮着酒却又一言不发,终究忍无可忍的起家夺走了他手里的酒杯,“小爷我撂下一大堆事坐在这儿,敢情就是来看你一人喝酒醉的?”
“门主?宫中有动静了?”
晋帝寿辰那日北燕三皇子拓跋陵岐于御花圃遇刺身亡,凶手至今未明。
比来产生的大事一件接着一件,每一桩都让都城民气惶惑。
被棠遇几近是硬箍在怀里带到酒馆门口时,奚息内心只剩下四个字。
奚息被感染的也开端建议愁,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,他抬高了声音,“呵,北燕如果对大晋出兵,我们的处境也比陵修好不到那里去……提及来,这拓跋陵岐死的可真蹊跷。到底是甚么人要置他于死地?”
这就是比来官方传得扑朔迷离的“北燕皇子皇宫遇刺”一案的本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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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亲信侧头看了眼他的神采,“……当真是北齐?”
“吓!”乍一瞧见奚息,他有些傻眼,“你,你从哪冒出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