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晋帝偏头,又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徐承德。
嫡宗子……
徐承德跟了晋帝几十年,被如此一瞥,立即心领神会,“肃王妃瞧着是个懂事的,虽是庶出,但老奴觉得,倒是不比荣国侯的那位嫡蜜斯减色半分。可见之前获得的动静并不假……陛下且放宽解。”
“本来是四哥的马车。”男人笑道,下一刻,声音便更加靠近,“四哥昨日大婚,我因父皇之命不能到府恭贺,倒是还未见过四嫂。”
看着棠观朝乾清宫的方向拜了又拜,颜绾微微一愣,只感觉他周身仿佛生出些烁烁的光彩,仿佛将那宫墙下的暗影逼退了两三尺开外,一派明朗……
难怪百姓们都说,若在诸皇子中,评一个与当今圣上最为相像的,那必定非这位渊王殿下莫属。
俄然,一有些温润的男声在马车外响起,但却带着些颜绾熟谙的刺耳。
渊王的面色突然一沉,看向颜绾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阴冷,唇畔的笑容也凉了下来。
“四哥。”渊王唇边牵着儒儒的笑意,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,视野错开棠观,轻飘飘的落在了颜绾身上,“这位……便是四嫂吧。”
“陛下,渊王求见。”一小寺人进了书房,低头通传。
“陛下……”徐承德心头一酸,赶紧疾步上前,伸手便要将那大开的窗户关上,“这么冷的天您如何能站在窗口吹风呐?如果被寒气侵着了,龙体有恙,老奴可如何向太医们交代啊?”
“回渊王,肃王殿下携王妃入宫告别,可皇上有令……”
见状,保卫面露难色。
“算了。”棠观瞥了她一眼,沉沉的磁性嗓音仿佛有着安抚民气的奇效。“不必逞口舌之快。他若多说一句,还要多碍一刻眼。”
不高兴 ̄へ ̄
眼角余光不住的在四周扫了扫。
微微点头,他亲手掩上了窗户,负手朝书案边走去,“让珩儿出去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
这话可比她的绵里藏针霸气多了qaq
棠观一怔,也侧头看向颜绾,目光有些庞大。
一闻声颜绾那清冽的嗓音,渊王倒是可贵的愣了愣,目光在颜绾的面上多逗留了半晌。
楼主不是……最怕冷了吗?
颜绾正如此想着,一向沉默的棠观倒是扬手翻开车帘,下了车。
这声音……如何倒有些似曾了解?
“四嫂不必妄自陋劣……”在颜绾这里吃了瘪,渊王判定又将枪口转向了夙来寡言少语的棠观,“父皇召我进宫观赏名画,怕是不得空见四哥了。此番前去并州,蜀道难行,四哥还是早些解缆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