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孙神医被这么一点名,也赶紧撇下了几个徒儿,接过了得空递来的红色药丸。
听着如此生硬陌生的安抚,颜绾忍不住扯了扯嘴角。
孙神医一出屋子,便被豆蔻等人拦了下来。
她微微一怔,刚想要回身,便听得棠观低声道,“睡吧。”
“蜜斯……解药。”
这一点,颜绾倒是不晓得了。
棠观眉心一蹙,俄然走了出去,沉声叮咛得空,“将那药丸给孙神医看看。”
“吱呀——”
“等等。”
解药?!
如果不是因为嫁给他,她又如何会到并州这偏僻之地。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强留,她三个月前便已分开了并州。如果不是因为他,她也不会再回到雁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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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门俄然被推开,面若冰霜的得空疾步走了出去。
听出了那话中的自责之意,颜绾僵了僵,攥着薄被微微向下拉了拉,小声道,“那日说的……不过是气话,殿下不要放在心上了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
如许裹着应当就不会感染了吧……
扣问声渐行渐远,仿佛是跟在孙神医身后走出了院子……
棠观愣了愣。
一见棠观走了出来,顾平立即迎了上来,面上有些难以置信,“王妃她果然……”
是晏茕川送来的解药?
“殿下!”
被折腾了几近一宿,现在终究稍稍好转,颜绾的困意突如其来,在统统人体贴的目光下,昏迷在了棠观的怀里。
垂下眼睫,她低低的唤了一声,“殿下。”
是以,只待他开了几个方剂后,棠观便让他分开了。
“娘亲如何了……”
因而,不过一日,肃王妃染上时疫的动静便不胫而走,成了很多百姓的谈资。
肩背处的轻拍始终没有停下来,但却莫名的让她安下了心,最后竟是涌上了一丝惺忪睡意。
因着颜绾染疫一事,雁城中,棠观仁厚的隽誉终究也随之传了开来。
靠近灭亡的那一刻,她早有体验,现在又有甚么好严峻的……
颜绾冷静将被角往上提了提,正胡思乱想之时,肩背处却俄然传来一阵轻拍,力度很轻,却非常有节拍,就像是在哄小孩安睡时的安抚。
孙神医细细查验了一番,一边点头一边将药丸递还给了得空,“此药无毒,对王妃的身子……该当有害。”
时疫当前,封闭城门的这些日子,雁城百姓对各种小道动静便格外敏感,格外上心。
“……是。”顾平噎了噎,刚想说不是另有豆蔻得空,却又想起了方才豆蔻哭哭啼啼跑去煎药的模样,硬生生将本来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归去。